“……感谢大家的聆听,下面是社交舞环节!”奇兰终于结束了明年新生联谊会的展望,深深鞠躬,宣布了下一个环节。
二楼深红色的幕布拉开,音乐播放,奇兰与零退场。
浓眉大眼的宝莱坞风格帅哥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舞伴,不过零倒是谢绝了一切的邀请,来到巨大落地窗前,没有离开,而是出神地凝望天空。
“你也打算邀请冰山女王去跳舞吗?”塞特娅用酸溜溜的语气说。
零的性格和洁癖早就传遍了校园,就连地下的装备部都知道。
“我怎么能抢兄弟的女人?”罗纳德·唐没好气道,收回目光,“我也不是看她,而是看那些毛头小子。等着吧,连老大的女人都想翘,看我怎么给他们打小报告!”
“行了,别去想这些事了。”塞特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打算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尊敬的女士,是我的荣幸。”罗纳德·唐臭屁地拽了一句词,挽着那只伸过来的手,两人翩翩起舞。
他的另一个好兄弟芬格尔是猫王,跳舞也是泡妞的必杀技之一,罗纳德同学早就学会了。
男孩与女孩的香水味随着皮鞋与舞裙在舞池内绽放,他们的小腿线条优美,成双成对地跳着探戈。只有一个人例外,她的脖颈犹如优美的天鹅颈,理应是这场舞会最耀眼的明星。
可是她的舞伴没有来,她一个人不成舞。
零其实有些讨厌圣诞节。
虽然明天是她的生日,但发生在圣诞节前后的舞会总让她想到当年黑天鹅巷的那场大火。时光推移,也是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男孩与女孩们成双结对的纵情狂欢,只有她独自一人。
身后的那株圣诞树仿佛也是当年一样,旁边的喧嚣声刺耳。会不会有人姗姗来迟?推门而入说一声‘生日快乐’?
应该不会了。
零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夜空,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教堂的白鸽受到惊吓,在夜空中振翅而飞,在高空上循环往复。
圣诞夜已经过去,现在是12月25日,圣诞节。
“你好……”背后忽然传来声音,打破零的沉思。她板着一张脸转身,打算冷冷地拒绝这个邀请她跳舞的人。
可是那声拒绝忽然停住了,因为叫住她的人不是新生联谊会的,反而是学生会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圣诞礼物。
零和学生会的人没什么交集,但是这个家伙例外。他是学生会的小提琴手,也在餐厅里兼职,在她和路明非吃饭的那一个个夜晚,这个家伙偶尔会演奏助兴,就算不认识也混了一个面熟了。
“恺撒今天没有在安珀馆举办舞会?”她问。
“老大当然举办了……”小提琴手说,他一面说一面四处张望,贼眉鼠眼的好像特工接头,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一样。
“我记得新生联谊会没有邀请你。”零忽然说。
“当然没有,我这不是受人所托吗。”小提琴手把手里的礼物送给零,“是路明非让我转交给你的。”
零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包里翻出静音的vertu手机,果然是一封已经发送的短信,署名是路明非。
她微微一怔,没想到路明非竟然记得自己的生日。她记得只是在某次夜宵时无意间提过,没想到被他记住了。
不仅如此,祝福的短信有苏恩曦、有酒德麻衣、有老板,还有导师陆离,这些人都没有忘记她的生日。
“我说……你要不要?”小提琴手非常紧张,“我可是从后门溜进来的,这要是被人发现我就没办法在学生会混了。”
零从包包里取出一双手套,在小提琴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接过了礼物盒。正常来说她对选择性洁癖是不包括路明非的,但是这个礼物是转交的,路明非虽然不脏,但是小提琴手……就一言难尽了。
“行了,我走了。”小提琴手飞一样地贴着墙角,顺着后门溜了出去。
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拆开了包装盒,盒子轻盈,没有装什么重物。只有一根手链、一张贵宾券以及简短的一封信。
手链的做工并不考究,也不是什么珍贵的材质,看起来就像是初学者用来练手的工艺品,处处充满稚嫩。
她打开那封简短的信,是路明非的笔迹,经过长时间的书法课他的字迹已经不潦草:
零,生日快乐。
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那根手链是我打磨的,虽然不值钱,但是我的国家有一句古话,叫做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希望你能喜欢。那张贵宾券能让你在食堂的中餐口不排队随意点单,没有任何限制,另外祝你圣诞快乐。
路明非。
很简单的一段话,但是看得出路明非下足了心血。
食堂的那个中餐口由于火爆的生意限制了菜品的数量与种类,还需要排队。但是拥有贵宾券却不用如此麻烦,甚至预付的金额都有一千美元,学院内只有很少的人拥有。
想必路明非为了弄到它应该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吧?
要是此时有人关注折扇巨大的落地窗,就会发现身材介乎少女与孩子之间的冰山小女王,嘴角微微上翘,弧度并不明显。但是比她平常总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十万卢布一样,已经是个难得的进步。
“谢谢,礼物我很喜欢。”零掏出手机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发送给那个远在北冰洋的男孩。
在舞会上掏出手机是不太礼貌的,不过冰山小女王不在意,也没有敢指责她。不过这样的人士不止一个,还有借着补妆名义进入洗手间的塞特娅。
她同样掏出手机,却不是发短信,而是回帖,帖子的地址栏是诺玛也无法追踪的猎人网站。
“第十一次对罗纳德·唐的‘唤醒计划’失败,是否启动最终预案?”
一个id迅速在隐藏的帖子中回答:“不急,等到过了圣诞节,陆离进入阿瓦隆岛之后。卡塞尔学院的天,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