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资聪颖，虽然如今不善多言，尊师重道，但是心中明亮，此刻也猜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

而与此同时，徐子凡的话语也在他的心中越发洪亮，甚至到最后宛若黄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直击他幼小的心灵。

“修真炼道，若是修的没了本性，却是有失修道真意，你们日日朝拜的佛，讲究度化众生，脱离苦海，若是度化的都是一群失了本性的人，那又与魔有何区别？”

“若是度化的都是一群失了本性的人，那又与魔有何区别？”

法相小和尚在此刻不由开口自语，轻轻重复此话，又想到师尊普泓上人平日里对他关怀备至，一时间其目光中充满了迷茫，还有痛苦之色。

或许徐子凡也不知道，他当日只是随意一句话，在今日竟然给这个小和尚心中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心结。

……

“轰！轰！轰……”

巨大的撞击声，仿若雷鸣一般，震耳欲聋，普德上人与徐子凡在此刻都仿佛狂暴了一般，战意凌然，只攻不守，凶猛地攻击着对方。

大地隆隆作响，这方山谷坍塌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有无字玉壁，依旧光滑明净，映照天地美景，远近山脉，同时也将二人的斗法映照了进去。

对于无字玉壁，二人很有默契，都没有刻意去损坏，其方圆十丈之内依旧如故，甚至连草木都没有折损，而这里也可能就是这方山谷之内唯一比较完好的地方了吧！

此刻，场内双人短短片刻时间之内，就攻击出成千上万招，那笼罩普德上人的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抵挡住了徐子凡所有的攻击，不过此刻在徐子凡狂暴无比的连续攻击之下开始剧烈摇晃，而普德上人脸色也渐渐开始变得有些苍白，显然被徐子凡这般连续攻击，他体内真元消耗太大，在此时有些快要坚持不住了。

而徐子凡此刻，也非常不好受，被对方这般攻击，他全身剧痛，体内震动，嘴角有丝丝血迹流淌而下。

甚至之前在与普泓上人斗法之时还没有来得及恢复的内伤此时也在他体内被引发了，此刻他的状态可以说很不好。

不过相比普德上人，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不怕消耗，他体内拥有号称可以提供无限生机，无限能量的白银心脏。

在这个过程中，他胸口之中的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一股恐怖的能量向着他的四肢百骸迸发而去，永葆体内能量旺盛。

所以他修道境界虽然没有普德上人高深，但是他体内真元每次消耗之后，就会很快恢复，而且他肉身所蕴能量也仿佛永不会枯竭一般，连续攻击如此之久，连续承受普德上人恐怖的攻击无数次，他肉身所蕴藏的能量依旧处于巅峰状态。

对于徐子凡的修为境界，普德上人能够感受的到，明显低于他自己，甚至都不如他那普智师弟，本来他以为这般消耗下去，定然是这徐子凡先吃不消，会败于自己手中，被自己擒拿或者击杀。

但是让他绝望的是，此时他体内能量越来越少，甚至有些要支撑不住了，而这徐子凡依旧生龙活虎，看其周身气息汹涌浩荡，依旧如常，这简直不可以常理测度。

本来是他准备用消耗战术对付徐子凡，但是此刻想不到是他被对方消耗了，此刻普德上人看着徐子凡攻势依旧凌厉，招招势大力沉，他就有种想吐血的感觉，暗骂这人当真是个妖孽，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想到徐子凡内息如海，磅礴无尽，可能与其炼体术或者精神力修炼法有关，普德上人又感觉莫名的兴奋，只要过了今日，给他时间，他的道行岂不是要突飞猛进？

介时这个世界他还有敌手么？什么道玄真人，什么云易岚，如果为敌，根本没有悬念，他将轻松战而胜之。

甚至，介时，就算是闻名天下，遇神杀神，遇仙诛仙的诛仙剑阵，他也有那自信去闯一闯。

想到这里，普德上人内心之中越发激动，同时也感觉普泓师兄所做的决定无比正确。

“轰！”

金色的光柱突然间剧烈摇晃，普德上人脸色一白，瞬间惊醒，随后收敛思绪，望向前方，只见攻击他的人又多了一个。

那是一道淡灰色的魔影，同样速度极快，如同一缕黑色轻烟般在虚空中穿行，眨眼间就是几十米距离，而且其攻击非常可怕，虽然不及徐子凡很多，但是其周身流露出的那股恐怖绝伦的气息却令他不得不重视，否则他很可能要在其身上吃大亏，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是人面对危险之时提前生出的预兆。

而且这道魔影，普德上人也见过，之前徐子凡与他那普泓师兄斗法，就是这道黑色魔影突然出现于背后偷袭，才令他师兄吃了大亏，惨败而去。

对于这道恐怖的魔影，普德上人开始以为其是魔道强者，潜入此地找机会作恶，根本没有想到是徐子凡用秘法凝聚而出的魔影。

但是徐子凡挥手结印的瞬间，其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恐怖的气息与这黑色魔影如出一辙，所以普德上人和普泓上人由此推测出这是徐子凡的魔道秘法，这种类似的术法他们也知道不少，例如魔教吸血老祖就可以召唤出一尊血骷髅作战。

不过，普德上人此时也有些疑惑，因为他感觉眼前这灰色魔影，与之前偷袭他师兄普泓上人的魔影又有些区别，具体来说就是眼前的这尊魔影从气息上看非常弱，比之方才弱上了很多。

不过对于这个疑惑，普德上人稍加思忖，就马上就想通了！

方才他师兄虽然惨败，但是这魔影也没有全身而退，也有损，所以此时其气息比之方才弱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