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在叶舟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叶舟没有办法,只能先给对方递上卫生纸。
陈侯哭得什么也看不清,从叶舟手里拿过纸后就擤鼻涕。
叶舟看他准备把擤鼻涕的纸再拿去擦眼泪,连忙又递了好几张纸过去。
这下叶舟也只能等陈侯哭够了。
陈侯哭了二十多分钟,这期间叶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终于,陈侯哭够了,他抬起头,叶舟差点被他红肿的眼睛逗笑了,连忙正色,板住了自己的脸,陈侯带着哭腔说道:“高人,我若效仿,不知高人可有计策?”
秦国有商鞅,公族恨的便是他,虽然可能也会恨孝公,但只要有前者,公族们就会以为只要杀了商鞅就能让孝公回心转意。
可他没有商鞅,若他回去用商鞅的法子,他的公族,乃至母族,都会与他反目成仇。
恐怕到时候,他那年幼的儿子,真要成陈国之君了。
叶舟:“你若要效仿,便要先将兵权握在自己手中,宫中的人必须为你马首是瞻,你的公族可有人私下囤兵?”
陈侯吸吸鼻子:“有,但我不知实数,他们瞒得紧。”
他知道商鞅的办法是好办法,若能实行,说不定真能让陈国强大。
但办法越好,阻力越大,他怕自己还来不及叫陈国强大,便被自己的亲族谋害了。
叶舟:“……”
这个国君当的,好像实在是有点惨。
叶舟还以为这个时代的国君跟封建时代的皇帝差别不大,结果这差别,简直就是小土坡和喜马拉雅山脉的区别。
在陈侯的口中,他所能管辖的地方,其实只有王城,只有这一个城池会直接跟他纳税。
并且这个税收还不是属于他的,毕竟陈国也要养兵,养兵的粮草军饷,都要从这个税收里出。
陈国的其它地方,要么是公族——也就是王室其他人的封地。
要么是世家管辖,世家庞大,他们每年报给陈侯的税收跟真正的税收有多少差别,陈侯也不知道。
虽然是一个国家,但并不紧密。
这大概就是家天下的坏处了,王权是跟整个家族共享的,国君只是坐在位子上的那个人,而不是真正的一国之主。
叶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不如从军功开始吧?”
“先撇除奴隶,只对百姓和军户有效。”
刚刚还哭得要死要活的陈侯此时捧着他用来擤鼻涕的纸,抬头问叶舟:“高人,这是何物?竟比帛书还轻,只是这样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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