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连忙说:“贵人、贵人、把扁担给我吧,我来担!我担得动!”
她看陈舒的外貌就知道对方绝不是平民出身,外头那几个士卒可能就是来护送她的,若是叫他们看到是陈舒担着扁担,责打她怎么办?
她是绝对撑不出兵老爷们的责打的!
她慌乱的想去抢陈舒手里的扁担,却又不敢用太大力气,只红着眼眶哭求:“贵人。贵人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还有几个孩儿……”
陈舒不是滋味,她把手里的那袋子玉米饼递给老妇人:“我出去了,你不用跟出来,打完了水我把扁担木桶给你送回来,这些就当用你家水的酬劳。”
“你安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陈舒不去看她,趁老妇人捧着袋子迷茫的时候直接走出了屋子。
士卒们看陈舒出来,连忙跟陈舒一起走到水井旁。
陈舒把木桶交给他们,看着他们打水,终于忍不住问:“你们这些当兵的到底干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老百姓怎么一看到你们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几个士卒唯恐陈舒生气,连忙说:“这可不与我们相关,我们刚从军就跟着君上出征,从没祸害过老百姓,我们以前也是老百姓!”
陈舒:“那你们是老百姓的时候,怕当兵的吗?”
士卒们互相看看,一边打水一边说:“怕,怎么不怕。”
“兵老爷杀了人也没事。”士卒们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若是家里有钱还好说,若是无钱,又有娇娘,那就难说了。”
陈舒:“那就没人管吗?!”
士卒们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怒气,小声说:“大约是有人管的。”
“可人都死了,若是把当兵的杀了,那也没什么用,还少了个可以上战场的。”
陈舒翻了个白眼:“我也是当兵的。”
士卒们一愣,他们想过陈舒是干什么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她是当兵的。
陈舒没好气地说:“我十四岁就进了军营,我那儿倒是不怎么打仗,但当兵的跟老百姓也没区别,别说欺男霸女,谁要是敢拿老百姓一针一线,那都要军法处置,不仅要从军营赶出去,一辈子都要背上污点。”
陈舒:“你们这样不行!”
“我要跟你们君上好好唠唠这件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人都管不好,还想强国?”
“强个狗屁!”
士卒们咽了口唾沫。
她好凶,但凶的好让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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