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亲人离开了吗?我看到你手上戴着一个链子,有些陈旧的类别,在酒吧的时候,你很怕它弄脏的样子。”女孩接着问道。
“是我母亲生前戴着的。两年前的事了。”何白回答道。
他从来不会向人提及这件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脱口说出了,或许因为这里是一个过于偏僻的地方,这里的人完全陌生,即便吐露了,也不会暴露出自己内心的那份可悲。
已经离世的母亲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都不愿意去相信人们唾弃的事实,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处安生,修炼成为了他呼吸的氧气。
“你见过星空吗?”细眉女孩问道。
“见过。”何白回答道。
“我说得是那种星星像葡萄架上的黑葡萄那样挂满了我们周围的这种,我有去过一些城市,发现那里是看不到这样的星空的,真得特别特别美,好像整个人就躺在星星的周围。”细眉女孩抬着头说道。
何白也抬着头,可惜今夜有云,看不到一颗星星,何白也无法想象出细眉女孩说得那个画面。
“我听你的那两个朋友说,你们明天要去那个很危险的地方,还可能有生命危险。”细眉女孩说道。
“恩,挺危险的。”何白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安全回来,大概再过后天入夜,会有西昆仑风,到时候所有的云、所有的尘都会被吹开,在那之后几天的天空是最干净的,你再到这里来看,一定会看到我说的那种星空。”细眉女孩脸上泛着期待道。
“你对这里很熟悉啊。”何白说道。
“是呀。我就在这里长大的。”细眉女孩说道。
“可为什么要做这行,是有人强迫你吗?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何白说道。
“没有呀,只是想吃好一点,住好一点,穿好一点。而且呀,与其总提防着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还不如让他们给钱……”细眉女孩说道。
何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的观念看来,做这个多半是被强迫,被生活所迫的吧,但似乎没自己想得那么复杂,可又是那么得让人无法去反驳。
“我走了,明天还得往山里。”何白说道。
“嗯,我送你回去。他们几个还不知道要喝到几点呢,其实我们挺喜欢你们这种客人的,纯粹来喝酒聊天,说说这里当地的事、吹吹牛、解解闷,做不做事也无所谓,就看酒醒没醒,我们自己也玩得开心,很久没有看到梨姐、桑姐笑得那么毫无保留了。”细眉女孩说道。
“恩,看得出来你很会聊天。”何白点了点头。
“这是职业基本功呀,当然也看客人类型。”
“喲,何白公子回来了啊,我们小舟怎么样呀?”那个被叫做桑姐的陪酒女看到了何白独自回来,笑了笑,也没有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