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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皇帝却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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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韩通跟着父亲韩士聪参加早朝。他前脚刚一踏进大殿之中,便察觉到空气中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滕王一派的官员和太后一派的官员分列两边,彼此沉默着,他们低着头,怒目而视,有几小撮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在密谋着什么。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像一个点燃的猛火雷,随时可能爆炸开来。

韩通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回事?难道太后要重开科举的消息被人泄露了出去?

不应该啊,昨天太后来韩家的事十分隐秘,而且,他们秉烛夜话之时,已经屏退了所有的小厮和侍女,这事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

奇怪!真奇怪!

如果是提前有人泄露出去的消息,那就麻烦了。

很简单的道理,现在滕王一派拥有司空臧伟尔,控制着户部、吏部和礼部三大部门。并且在大周边疆坐拥二十万雄兵。

而朝廷的刑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个职位一直处于空缺之中。如果没有科举,滕王一派慢慢熬,最终这两个位置也一定都是他们的人。

一旦开科举士,那么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制,而充满了变数。

本来他们可以轻轻松松手握六部中的五部,一开科举,万一有变,他们很有可能和太后一党打成三比三平。

不仅如此,五代十国的政权都是马上取得的,文官的重要性一直都排在武官之后,一旦大规模开科举士,势必会影响到武官在大周一朝的地位。

所以,滕王党会拼了命地阻止太后重开科举。

更有甚至,滕王可能会马上从宋州回京,当庭发动政变。

而太后一党则不然,本来现在他们就羸弱不堪,所以他们非常需要这一次科举来招揽人才,笼络人心,一举获得可以和滕王党制衡的力量。

如果是有人将重开科举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那么这一切就都说得准了。

难道我韩家中丨出了一个叛徒?

卯时四刻,早朝的钟声悠悠响了三声。

在冯保保地陪同下,小皇帝郭宗训蹦蹦跳跳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在他的身后是一道水晶帘,帘后便是听政的符太后。

“早朝开始,百官朝拜!”冯保保高声喊道。

所有官员整理了一下官服下摆,纷纷跪了下去,只有韩通一个人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一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哈欠声,真大!

没办法,他以前在家里都是睡懒觉的,不知道古代这早朝为啥开始的这么早,不到六点就要上班打卡,他还没睡个回笼觉呢?

不少官员都偷偷地斜了一眼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太师,皱了皱眉,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冯保保赶紧对着韩通挤眉弄眼,韩通这才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千岁?我看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巴不得我早点死吧!”符太后的尖锐的声音透过水晶帘,直刺在场所有大臣的耳膜。不少大臣都被太后突然的发难吓得两股战战,他们心想,这符太后今天是吃了什么枪药了?

就连韩通都感觉到符太后一改昨日的温柔可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凶狠,决绝,像保护孩子的母熊。

司空臧伟尔侧身展出,将笏板放在胸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太后母仪天下,为国家劳心伤神,事无巨细,都事必躬亲,满朝文武,试问谁敢诅咒太后,老臣臧伟尔第一个不答应。”

臧伟尔话里有话,就是说太后你管的太多了,应该退位让滕王来。

符太后冷笑一声,说道:“为何前几日,我想要提拔两人为刑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你们为何百般阻挠?这不是你们当中有人要百般阻挠我的证据吗?”

太后此话一出,当时站出来提反对意见的人一下子都被震慑住了,不禁汗流浃背,身体发虚。

臧伟尔心想,妇人毕竟是妇人,这就沉不住气了。他冷笑一声,说道:“太后所荐之人,或德行不端,或为人虚浮,并无实才,如何等担此高位?倒是老臣前日举荐之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实乃将相之才也。”

霍!

此话一出,在场的百官不禁一阵哗然,他们知道这司空臧伟尔是长公主的丈夫,而长公主又是最疼爱弟弟滕王的,是滕王的死党,所以这臧伟尔也是滕王的铁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臧伟尔竟然敢狂到这般地步,敢在大殿之上公然挑衅符太后。

由此可见滕王党狂到了什么程度。也可以窥见他们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我去,这都不背人了吗?

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符太后在水晶帘后鼻子都气歪了,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妇人,并没有武则天那样的杀伐决断,不然他一定冲下去撕碎了臧伟尔的嘴。

太嚣张了。

符太后的手指死死扣住水晶帘的玉扣,将帘子捏的噼啪直响。

嘿嘿!这皇太后也太弱了,正所谓,千钧之弩,不为蹊鼠而发机,灭了他们,又何须劳烦滕王亲自驾临,臧伟尔心中美滋滋的。

他一高兴,脸上的褶子见的泥垢都跟着散发出油光,他浑身激动地微微颤抖,差点把官帽抖掉,露出那丑陋的地中海。他一双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射出阴险狡诈的目光,偷偷地瞥了一眼殿上的水晶帘。

宰相范质因为之前被赵匡胤欺骗,差点害的大周帝国改朝换代,所以无颜在朝堂争辩,他就像一个斗败的鹌鹑一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符太后心情悲凉,想到先帝给她留下的这个天下,不禁悲从中来,有一声叹息,从她的唇间,轻轻滑落。

半晌,她才幽幽地说道:“既然哀家推荐的人选,众爱卿尚有疑义,那不如我大周帝国重开科举吗,广招天下有才之士,为朝廷招揽人才。各位爱卿,意下如何啊?”

哼!这妇人还是沉不住气,把大招放出来了啊,臧伟尔愤愤地想道。

但是他们已经提前收到了这个消息,早已在心中想好了对策。

只见,臧伟尔侧身而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声说道:

“太后殿下,自从唐末以来,天下纷乱。朱温以武力篡唐,又被李存勖以武力消灭。所有的王朝都是来自马上,强军乃是强大国家,统一天下唯一的正道。天下未定,边患未除,实在不应该在此时重开科举,以寒天下将士之心啊!”

是啊,是啊,滕王党其他的大臣也纷纷附议道。

“臣恳请太后收回成命,以天下大局为重。”说着,扑通一声,户部尚书娄志强也跪了下去。

“臣附议!”紧接着,是吏部尚书王玉甫。

哗啦啦地,几十号大臣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去。

最后出场的是礼部尚书李建彬,他一向以啰嗦而闻名。只见他站到大殿中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般地从礼仪的角度讲起来,不应该重开科举的一百条理由。他的话又臭又长,就像一只苍蝇一般,在耳边不停嗡嗡飞舞。

符太后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真想冲下去,给他一个大嘴巴。

而韩通此时也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他揉了揉眼睛,正看见一排大臣齐齐跪在大殿之下。

他现在开始,要效仿卧龙先生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了。

但是,他需要滕王一派官员的黑料,只有掌握了他们的把柄,他才可以完完全全地说服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韩通腰间的碧玉判官笔突然亮了起来。

韩通伸出右手,摸了一下碧玉判官笔,一瞬间,他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大量的关于官员黑料的信息一下子涌入了韩通的大脑。

霍!

韩通阅读着这些信息,发现这帮人玩得真花花啊!

韩通微笑着拖着受伤的左脚走到了场地中间,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臧伟尔,一张口就是一句脏话:

“无耻!”

在场所有大臣都被韩通的痞气给震慑到了。我去,还有这么吵架的啊。

那臧伟尔气得脸色发白,脸上的褶子一抖一抖地,他冷冷地说道:“太师此言差矣,我臧伟尔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万民,请问,我何有无耻一说?”

韩通已经掌握了他们所有人的黑料,所以早已经胸有成竹,他用凶狠的语气说道:

“你说,这天下都是从马背上得来的,我且问你,无论是大汉,还是大唐,哪一个少的了文治的功劳?武官大多粗鄙不堪,不通礼法,他们只会带兵打仗,攻城略地,难道这治理天下,也需要熟读兵法吗?如此浅显的道理,你竟然企图欺瞒太后和陛下,难道不是无耻?”

臧伟尔站了起来,从他眼中射出的目光如同两把闪耀着幽光的匕首,随时准备着刺穿韩通的心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镇守四方的将士,皆是武官出身,他们一样处理政务,管理州县,凭什么你说这治理天下,就一定要文官?我看你寡廉鲜耻,而且无知至极。”

韩通微微一笑,语带嘲讽地说道:“哦?你说这武官也能治国?那不知道前不久的宋州土地兼并案,司空大人可曾听闻啊?”

臧伟尔眯着眼睛,用鼻子呼出两道白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当然,那个案子还经过我的手呢。”

韩通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好!那宋州的李重进将军审案倒是雷厉风行,嘁哩喀喳,几下子便把所有涉案的人员都抓了起来,但是,他竟然也把一百多个无关的僧人抓了起来,非要将人家斩首,请问,是否有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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