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忘刚才在大屏幕上一扫看到的基地那边的情况,还有尤金斯。阎说的话。
他明显已经对抓住简海溪胸有成竹,这个时候乔雅再跟他对着干,肯定讨不了丝毫的好。
屋内蒋如汀靠在墙壁上,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娑罗看起来脸色愤愤,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人一样,可脚下却自动地朝桌边走去,抬手倒了杯水端到了蒋如汀面前。
“谢谢……”蒋如汀微笑道,只是她几次抬了抬手,都没能顺利接过娑罗手里的水杯。
这几天的用刑不是做做样子而已,尤金斯。阎从不会怜惜他的任何一枚棋子,该利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手软。
娑罗蹙了蹙眉,这样的时刻她前不久刚刚经历过,即使她和蒋氏姐妹算不上朋友,可同在尤金斯。阎手下讨生活的境地,还是让她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不忍。
眼下是蒋如汀,谁知道下一秒又会不会就是她呢?
她叹了口气,一边将水杯倾斜了一点喂到蒋如汀嘴边,一边温声道:“你知道他的手段的,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仁慈两个字,再这样下去,你就是被活活打死也是可能的。”
蒋如汀艰难地喝了两口水,抿了抿干涩的唇,颓然靠到身后的墙上笑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在意……”
“可你明明最怕他了……”娑罗蹙着眉,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蒋如汀轻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她以前确实怕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甚至她愿意就这样下去也好,只要蒋如沫不会被那个魔鬼抓回来。
看着她脸上的倔强,娑罗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你始终不像我们,多少能摸透一点他的心思,更何况就连我都不敢说一句能永远保得住自己,你就更别想了。”
她将水重新喂到她嘴边:“我劝你,你想要好过一些,还是想想办法找你姐回来吧,最起码应付那个男人,她比你在行。”
“不。”蒋如汀摇摇头,想也没想就拒绝道,“我一点也不希望姐姐回来这个地方,我们两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人是自由的。”
她眼中有一抹笑意,也有一丝对自由的希冀,可更多的却是坚定:“以前是姐姐帮我换取了自由,现在……该是我来做这件事了。”
娑罗怔了怔,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姐妹,甚至自己也活成了别人,所以不懂这种无私的感情。
可是她隐隐知道,这种宁愿牺牲自己去换取另一个人平安自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在旁人看来傻到极致,可自己却始终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的心情……
——
娑罗没告诉乔雅尤金斯。阎在哪里,可她知道,自从换到这个地方以后,那个男人就总是喜欢待在客厅里对着墙上的大屏幕一个人自得其乐。
她不爱看他那种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的样子,所以几乎不往那边去。
此刻她忍着心里的抗拒朝那里走过去,果然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的男人。
“过来。”
听见她的声音,尤金斯。阎淡淡朝这边招了招手,“过来坐到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