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看着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莫修锦，虽然对方还是淡定自信的样子，但他看得出来，这孩子……已经有些慌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

桀心中冷笑，一边朝莫修锦缓慢走近，一边说：“刚才你给我选择，现在……我也给你个选择。”

“那不用说了。”

莫修锦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们道不相同，我也永远不会选择你中意的选项。”

“是么？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桀说着，再走近两步。

莫修锦没动，微仰头看着他，此刻两人只距离两米远的距离。

以桀的身手，想要杀死莫修锦，他连迈腿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你不逃？”桀问。

莫修锦一点也不害怕，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所以又何必浪费那功夫呢？”

“呵。”

桀轻笑一声点点头说：“其实我还真挺喜欢你的，可惜了，就像你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音刚落，他猛地伸手，同时更近两步，掐住了莫修锦的咽喉。

“唔~”

莫修锦闷哼一声，桀手上的力道可一点也不掺水，他的小脸立时胀红起来，呼吸也变得艰难。

“怎么样，面对死亡的感觉。”桀眯眼欣赏着他的表情，冷笑说，“如果你求饶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次机会。”

莫修锦讽刺地哼了声道：“少来，以你的脾气，恐怕我要是求饶，你只会更快地杀了我。”

他的声音因为被掐着咽喉而有些沙哑和尖锐，但说出的话却让桀倍加开心。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能猜到我的个性。”

确实，以他们这种人，宁愿敌人宁死不屈，也看不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改以往的个性，站在这里和莫修锦废话这么多的原因。

……

“阿锦！”

墙角里，莫童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想要冲出来。

蔷薇及时拉住他道：“三分钟还没到。”

她话音刚落，莫童猛地回头瞪着她，眼中满是血丝和伤痛：“可是阿锦撑不住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

他恳求地看着蔷薇，声音带着少年的哽咽和脆弱：“蔷薇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锦在我面前被人伤害被人杀死，求你……让我去救他，让我去代替他承受这些都好。”

他额头抵在蔷薇的肩膀上，像是一直强装的坚强卸了力道，“我以为我可以，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

“童童，别这样。”蔷薇不忍地低头看着他，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说到底，莫童也只是个比其他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而已。

想到这里，蔷薇松开手说：“你想去就去吧，只是……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莫童抬起头，怔怔看着她。

“以阿锦的状态，还能撑至少两分钟，而他明显有这个觉悟。”蔷薇直直看着莫童，声音带着肃杀，“这样的觉悟，你有吗？没有谁的成长一帆风顺，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怪你，我想先生更不会怪你，可是……总要有人去做，不是你，就是其他人。”

莫童骤然僵硬。

不是他，就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