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过多久才来把那个女人从我这里打发走!”阿不福思的声音已经不能更加暴躁了:“每天吃得像头牛那么多,还告诉我说被你录用了自然有钱付账!梅林在上,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忍受了!”
……
“抱歉,阿福,最近的事情有些多,忘了你跟我提过这件事。”
破烂的猪头酒吧,初春的狂风从挡不住的门缝里呼啸着卷进来,让邓布利多的笑声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在阿不福思听来。
看上去比兄长更像个坏老头的酒吧老板,没有屈尊去理会阿不思的客套,他擦着那越擦越脏的酒瓶,眼皮也不抬:“四楼右转第七间。”
“呵呵,好的。”阿不思在胡子的遮挡下苦笑着,敛起袍裾走上楼梯。
“她给我的感觉,有点怪。”阿不福思自言自语般地嘟哝着。
作为一个人类命运的伟大的预测者,女占卜师西比尔?特里劳妮早已将个人的命运抛在了脑后。就像她时常对自己说的那样:“对于别人,我给他们算命,而对自己,则认命。”
曾经的各种荣耀,祖先的、自己的,她都在理所应当的骄傲之中,将它们看做了过眼的云烟。因为在她想来,再多的钱财,再高的名誉,再强的法术,都抵不过命运之手的一个响指。
所以,当一夜之间,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她没有理会。当她作为一个巫师的法术开始消失,原本旺盛的精力和生命力从健康的体内流逝;当她的天眼开始模糊,通灵时间变得不再规律,甚至影响了正常的感官以至于平衡不稳、视物不清;当无缘无故的债主上门,收去了她的房子,将她赶到了大街上……她没有沮丧绝望,没有怨天尤人,反而生出一种备受瞩目的优越感。
瞧啊,命运之神开始眷顾于我,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轨迹被他那神圣之手,扭转改变的痕迹!多么明显!运数是存在的!
第一次,她预测了自己的命运。如此简单。
拎着唯一一个装满了水晶球、茶壶、香炉、各种丝巾和纸牌、还有一只死在路边的乌鸦的尸体的行李箱,特里劳妮高昂着头颅,走进了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被门槛绊倒了一次——这种小事是不必动用天眼去预测的。
她确信,毋庸置疑的,自己会被霍格沃茨——这一从未开设过一堂正经的占卜课的、欧洲最著名最古老的魔法学校,任用为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永远的,占卜学教授。这将是所有占卜者的尊荣,代表着人们终于对生命的未知的探索,提供了他们应有的敬畏。
所以她忍受着可能是最后一次忍受的臭虫,端庄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着那被尘世偏见蒙蔽了双眼的酒保粗暴地丢给她的第三份早餐,像读书一样翻阅着时刻不离手的纸牌,等待着命运的叩门声。
笃,笃,笃。
当这声音响起,特里劳妮停下所有动作,含着口中的金枪鱼三明治,激动地战栗起来,她感到了预言应验时产生的力量,也许就是这种力量,让她过于厚重的眼镜从鼻尖上滑了下来,摔碎在地板上,绽出水晶球般的空灵声响……
*
某个利用无人管束的机会钻研复方汤剂的改进方式,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正常休息的魔药教授,并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正准备利用这个周末的时间休息一个上午,然后再确定几个需要寄出的猫头鹰订单,却被学生的敲门声提醒——才知道有一个新交上同意表的斯莱特林学生,需要通过他的确认,才能参加今天的霍格莫德周末。
他一路确认着那份表格,阴沉着脸将表格交到等在城堡门外的费尔奇手中。
“可以了,斯坦霍普小姐。祝愉快。”那冷如石块的脸色与他所说的话差了十万八千里。
“多,多谢,斯内普教授。”怯怯的三年级女生低头行礼道,然后就稳着步子加入了前去霍格莫德的学生队伍里。
斯内普朝费尔奇简单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几句话飘进了他的耳朵。
“不会遇到邓布利多校长吧,我还想去佐科……”一个男孩的声音。
“哦,放心吧,我刚才去找麦格教授,听到她对庞弗雷说,校长是去面试一个新教授……”另一个男孩。
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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