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她疲惫又困倦地说着，语气却还是那么顽皮。

苍白的手指发着抖，指间轻捻，黑金相间的戒指出现在他的手上。

“莉莉?奈杰勒斯小姐，以我的生命起誓，你愿嫁给我，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为我的妻子吗？从此，陪我一生，伴我永世，相携白首，不离不弃。”每一句，都是奢望，他平静又贪婪地说着，仿佛只要她答应了，就可以真的做到。

莉莉也贪恋地看着他的样子。

“我愿意。”她轻轻说道。

“不骗我？”他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说过，即使变成鬼魂，也要回来……陪着你。”

她看到了他的微笑。

“我以为你会更加刁难我，单膝跪地之类的，如果你要求，我会的。”他托起她的手。

“我，知道……”

西弗勒斯控制着自己手指的颤抖，将戒指套上她毫无力量的无名指。带着他全部的执念与希望……

却忽然听到她轻轻的一声：“西弗，冷……”

“莉莉！”

艰难地睁大的眸子，盈满了不甘的泪，那么绿，那么，冷。

莉莉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所有的感觉都不在了，面前的景象，除了西弗勒斯的面孔，为什么会泛起模糊的大片迷雾？

不要，我最怕迷路。

耳边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可为什么，找不到你？你的手好烫，握得好紧，想握住你，却做不到……

西弗，这一次，你还能，带我走出这片迷雾吗？

她噏动着双唇，还想说什么。西弗勒斯知道她想说的话。

“我在，莉莉。我在这里。”

黑眼眸对上了绿眼眸。就像他们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最后的温柔目光，也许，莉莉知道了，另一个西弗勒斯，为什么在最后的最后，会说那句话。

最后看着你的黑色眼睛，在你的目光中沉入无边的黑暗，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死去，而是，进入了，你眼中的，天堂……

而那双失去了所有光采的绿色眼睛，却将斯内普抛入了无边的地狱。

无力地松手，细软的手自他的掌中垂落，成为比天地更遥远的距离。

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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