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走出树影,俊朗的面容在月下显现,玉天宝呼气又吐气,面色发白,顺了气后委婉道:“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
“在想事情。”顾惜朝回答,随后上前一步,问道,“对赵决明,你了解多少?”
玉天宝一愣,道:“你为何不如问决明本人?若论了解,他应当最了解自己。”
顾惜朝答:“我和他曾有一个约定,但他一直未对我说起过此事。他既然记得找我道歉,应当也未忘了那个约定。现在这般,显然是不想谈。他不说,我却想知道他的来历。”
他一直记着这个约定,见赵桓不提,本想等他主动提起;然而最近赵桓明显在查一些事情,顾惜朝却因此发觉自己帮不上丝毫忙。
玉天宝:“也许是忘了?”
顾惜朝冷冰冰地盯着他。
玉天宝干咳一声:“我对决明了解得也不太多,只知道他家境不错,这无需我说,你应当也能看出来。”
顾惜朝用眼神表示“你在说什么废话”。
玉天宝挠了挠头,道:“你不必如此纠结,决明有自己的想法……”
说曹操曹操到,赵桓一脚踏进院中便听见玉天宝的话,奇怪道:“什么想法?”
玉天宝收声,两人看向赵桓,顾惜朝见赵桓提着伤药,眉头微蹙:“传言是真的?你受伤了?”
赵桓提着伤药的手一僵,点头道:“传言不可信,但我受伤是真的,伤势不重,轻轻地被划了一道。”
顾惜朝见他面色如常,便问:“那你为何买这么多伤药?”
赵桓解释:“路上遇见方小侯爷,同他聊了几句,伤药是他送的。”
“小侯爷真大方。”
玉天宝感叹。
李寻乐和阿飞也往这边来,院中一时变得热闹起来,只有王怜花一直不见踪影。
他们用过饭,甚至又去街上散步,直到洗漱之后,赵桓站在窗户口赏月时,王怜花依旧没有现身。
多事之秋。
赵桓如此想着。
夜深人静,汴京城中看似一片宁静,却仍有些地方传来人声。
“王、前、辈——”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咬牙切齿地瞪着窗外的王怜花。
王怜花笑意盈盈:“唤我何事?”
“……你非要知道不可么?”
司空摘星郁闷不已,自遇到赵决明,他便屡屡在对方受挫,如今王怜花又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问他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
“是,随便说一个。”
王怜花叹着气道,“我在汴京的人手少的可怜,原先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势头没有这么盛时,我打探消息可是十分容易……如今竟然只能来问你。”
他倒是与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有医患的交情,但以苏梦枕为人之谨慎,想必也不会轻易将事情告知无他——王怜花也并不想为这种事用掉苏梦枕欠他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