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云飞根本没注意他,自顾自坐在铜镜前,把梳子往後一扔:“梳头。”
“……”得到命令,沈擎苍这才拍拍屁股爬起来,但窘态仍未消退,看上去就像一个面对自己最爱吃的糖果而手足无措的小孩。
沈擎苍很是纳闷,明明对方的身体跟自己的构造相同,多的不多,少的不少,可他就是觉得男人比那些柔软可人的女子要销魂得多,仅仅是嗅着他身上沐浴後留下的清香以及微微浮动在空气里的雄性味道就心神摇荡,若非不是自制力好,怕早就扑上去了。东想西想,下手难免笨拙,被他伺候着的阮云飞似是受不了,将镜子狠狠往桌上一跺:“你梳的什麽,重梳!”
男人的脸一下就红了,还好男人背对着他无法看到,否则他就是找个地洞钻进去也无济於事。起码梳了半个时辰,才总算把那头青丝梳得柔顺了,可是与男人近在咫尺,一不小心就灵魂出窍。
“云飞……”他本是情动,无意之下轻唤了对方的名,醒悟过来正要打自己的嘴巴,对方居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不知有没听错,那向来冷酷低沈的嗓子里居然带了几分挑逗和情色,沈擎苍只觉下身一硬,还好离那人有几尺远,不然就直直顶到他臀部,事发之後定会被五马分屍!
回到自己的房间,男人依然心有余悸,怀疑刚才那一幕,不过午夜梦回,端的是如梦如幻,极不真实。
手掌还留有深深的印痕,那是因为他太过紧张把梳子拽得太紧所致。只要和云飞在一起,他无时无刻都能尝到情窦初开的感觉。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不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多亲近亲近?若是能和对方躺在一起,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自是一番浪漫和美好。只是那人性格太过刁钻,他可能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
他没有龙阳之好,却独独对阮云飞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是福是祸不可预料。但是他向来乐观,深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信念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希望。
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怕又要一夜无眠。起身打开窗户,凉风袭来,神清气爽,正值深秋,圆月高挂。而他的云飞,就像这轮圆月,如此清高,就算他轻功绝伦,怎麽够也是够不到。
只是片刻,他的心又被相思折磨了几道。
叹息一声,取出一坛酒,转回来坐在窗台上,一口又一口饮着。
打开手掌,轻抚掌中的锦囊,心里甜蜜而惆怅。
正寂寞非常,只听‘嘎’一声。房门居然无风自开了。
他转头一看,顿时愣住。只见他心念念的人手里抱着一叠东西,站在门外。
“云飞,你怎麽来了?”他丝毫未觉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喜极而泣的味道。
男人不答,只走进来,‘啪’地声关上门。步到桌前,在那微弱的烛光前坐下了。
(强强生子)第二十三章
平时见到酒,他定会毫不客气地夺走,喝个痛快再和他话几句家常。
当然,那也是自己缠着他说话,那人被缠得烦了才肯理他。
沈擎苍面露喜色,放下酒坛、跳下窗台,见他坐在那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敢打扰,便轻手轻脚挨过去,才发现他正在看账本。
阮云飞似是习惯了他这个背後灵,也不在意他偷偷摸摸的行径,只垂着头专心致志地埋在账本里,对他不予理睬。
男人主动跑到自己房里来还是头一次,沈擎苍自是受宠若惊,心里像揣了个小耗子,徒自在那揣揣不安兴奋不已。
给男人倒了杯清茶、加了盏烛火,自己找来根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以手支着下巴,表情温柔甚至於显得小小的孩子气。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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