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沥青锅,前面还有恐怖小河、吊桥下的火焰坑。”她懒懒地对他说出了之前发生的事,又道:“我救了你几次,不过你也救了我,若不是你的力气大,我不一定出得了那个黑洞。”
她可能会一直沉迷往事。
“仍然是我的错,”他不顾她反对紧紧蹭着她的脸,“若不是我一时色迷心窍,看你看呆了,不会中那两剑。”
她想骂他两句,可却扑哧笑出了声,因为,那天她也有点色迷心窍,当时看美男身材去了,没有注意那飞来一剑。
他见她笑了,也露出了明亮的笑意。
坐到华贵结实的黑色马车上时,雪已经更大了,她完全看不清车窗外的景致。
他坐在她的对面,一双深蓝琉璃眼睛透着流动星芒,在黯淡的车厢内唯美梦幻。
“那天我一直跟着你。”他忽然说道。
她微微抬脸,诧异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柔和美丽,“那时下很大的雪,在帝奥斯王宫,你决意与安希伦王分开的那天。我很高兴,可又很担心,便一直跟着你,你跑到哪儿,我的目光就跟到哪儿。你摔倒的时候,我几次都想冲出去抱住你,可我忍住了,因为我一旦出现,你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安希伦王会不顾一切将你带回去。他原本就不愿同你分手,我的出现会使他放弃他的自尊和骄傲,低三下四地向你求和。而你,又会再一次原谅他,我是决不愿见到这种事发生的。我本想在你出宫就接走你,可安希伦王的暗卫们一直跟着你,我只得另待良机。”
他笑了起来,“说起来,你的叔婶也是个人物,制造你发烧在床的假象,以假乱真,不仅骗过了我,还骗过了安希伦王,使我们同时失去了找到你的最佳良机。幸而半年后塔德夫人找到了你,她听到午夜有人弹钢琴,与她从前听过你弹的曲子一模一样,便肯定了是你。”
“你对我说这些是想干吗呢?”她问。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诚意,”他微笑着道,“不会因为我跟任何人的婚姻有所改变。”
她不由得笑出了声,“您说笑了,您的任何一桩婚姻都与我无关。”
“身为一国王者,我的婚姻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包括我与皇后的婚姻。”他仍然微笑,“我所有的婚姻都是国家的,与皇权有关,与财富有关,从来都与爱无关。我也从未想过要缔结一桩与爱有关的婚姻,在我看来,爱是虚无飘渺的,会使人丧失斗志和摧人堕落。从小到大,我接到过的情书数不胜数,有女孩子的,有男孩子的,但我一封也没看过,因为不值得,会浪费我学习和思考的时间。”
“哦?”她颇感意外。
他的笑容更加甜美,“我皇祖母常说我的心是用石头做的,我也这么认为。我对所有这些倾慕我、不倾慕我的人都爱不起来。结婚以后,我把爱等同于性,或许只有抵达高潮的刹那,我才会有些许的快感。”
她听得脸色有些讪讪。
他似乎越说越有兴致,“可高潮过后,又是无尽的空虚,到了后来,我甚至对做ii爱都很讨厌。真的,我讨厌做ii爱,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你。我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我皇祖母曾经对此相当忧心。她派人四处搜寻美女,偶尔也会搜罗到漂亮的美男,可当他们脱光衣服,竭尽所能引诱我时,我的内心除了厌恶,便是更厌恶。为了皇祖母,我勉强与其中几人发生关系,可过后又恶心不已,把那几人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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