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蒙着眼。”伊赫哲扯下蒙眼的黑布,反唇相讥。
“母亲母亲,”不知何时,安琪拉不再喊妈妈,而是母亲,“叔叔正在陪我玩呢,你进屋去。”
说着竟把她推进屋里,“叔叔,我们接着玩。”安琪拉奶声奶气地叫。
前院再次传来他们的笑声,她只得无奈地进了客厅整理订单。
下着雪的午夜,她依旧坐在壁炉前旧地毯上整理账单,他靠在旧安乐椅上握着一杯红酒,不知在想什么。
“你打算住到什么时候?”她边整理边问道。
“等雪停,也许。”
“真的吗?”
“你手上的钱还够用吗?”
“够。”她抬脸看了一眼他,“只要我和安琪拉不像你这样过奢侈的日子,我们还是够的。”
“这叫奢侈?”他缓缓扯开嘴唇,“可怜啊,枉你跟过两个王,却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希律亚其实不错,”她将刚算完的账单放在边上,“送了不少东西给我,还给我住很漂亮的房间,安希伦就不同了,抠门得要死,给新欢买百万房子,给我叔婶买六万的。”
他朗声笑了起来,“你和他闹翻那日我正好也在场,话说你可真够折腾的,亏得安希伦王是怎么忍得了你?听说他后来还奉上百万房产求和,但被你拒绝。”
“我为什么要接受?这和先打人一巴掌再说道歉又有什么区别?”她愤愤不平,“他还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有了私生子。”
他的浓睫深紫中泛着暗金,映着壁炉火光闪闪发光。
“我说你真是想不开,一个交际花而已,怀上的也只是私生子。”他的笑容肆意野性,“安希伦王可能想要的只是她的腹中子,待儿子出生,去母留子,可惜全被你破坏了。可能你也知道,他把那交际花赶走了,孩子也不要了。他还亲临高阶贵族区,故意让这事扩散,为的就是让你收到消息,让你明白他的诚意。”
“这个事情只是一个爆点。”她诚实地对他说,“我不只是为这件事情才与他分开,而是明白,他不大可能真正地尊重我,就像尊重阿里娅皇后一样。”
“你还想和皇后媲美?”他笑道,“我问你,你有没有皇后的家世?有没有皇后的美貌?有没有受过皇后那样的教育?”
“这些我都没有。”她坦率道,“但我仍是一个人,我有权要求我想获得的尊重。”
“希律亚王有像尊重皇后一样尊重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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