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卖给我铁和丝,然后拿我的钱去资助那些小国,让他们和我打仗,让我继续向你们买铁和丝,不公平吧。”
“你不是想统一那些小国部落吗?你看,我受着朝里的指责也不和那些国家联盟啊,还帮你登上汗位。”
“你这个狐狸!我这次来才知道,你这奢华的生活好象是因为铁生意发的财啊!”突吕干顺摸了摸身边的花梨木托架上的翡翠螭环香炉,啧啧几声。“而且,我听说,你已经不是负责辽西防务的大臣了,不知道你们的大臣皇子中,有没有想和我做生意的。”
突吕干顺用孩子似的诚恳憨厚说这些话,圆眼睛里黑白分明,让人觉得没有丝毫别扭。
叶安林重新坐下来,微眯起眼睛,凉凉道:“那汗王还是另找卖家吧,叶安林现在没有什么本钱高攀您了。”
空气中的酒菜香不知道何时已经消散,香炉里的熏香又恣意地弥漫浓重起来,只是水香泽兰是冷的。
“我们不要象个商人一般算计了。”突吕干顺健壮的身体靠近过来,年青温暖的身体让空气里的香又暖和了。
突吕干顺粗厚的手隔着那层丝缎揉按着叶安林瘦骨嶙峋的身体,叶安林呻吟起来,低低地念着疼。
突吕干顺的气息浓重了,抱紧了叶安林,把他往那张围榻上按,笨拙地去解那些好象流水般软滑的衣料。
叶安林只顾着抱紧了突吕干顺壮硕的肩膀,他贪恋着这生猛动物的体温,贪恋这这具无穷生机的肉体,摸着带韧性的肌肤,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手掌下奔流的血液、有力的脉搏。与这样的身体结合了,是否自己也可以分享一点蓬勃的生命力。
晚云7
情欲的空气沉甸得让人窒息,那呼进心肺的仿佛只有汗水和体温,终于火药做成的丹丸开始爆炸,叶安林哽咽了一声,从高潮的空白中抬起头来。
眼前是突吕干顺满是汗水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担忧和惊讶。
“你觉得怎么样?要叫人来吗?”突吕干顺向后坐下来,他刚才被叶安林突然失去知觉惊吓了一场,幸好高潮过去,激情已经全数喷射,不然谁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叶安林闭上眼,不去回答他。原本因为情欲而覆盖在脸上的绯红被惨白取代得彻底,清晰可见肋骨的胸口若有若无的翕动。雪白的身体无力地摊开着,白浊的液体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突吕干顺看着面前几乎象尸体一般的身体,竟觉得欲望又开始攀升,他暗骂自己混蛋,但是仿佛沉睡过去的叶安林,那平静的面庞,秋天里褪色花瓣般的双唇,苍白的好象大理石的身体,修长的没有重量的双腿,还有拖在榻上丝绸似的长发,带着的是一种死亡味道的诱惑力把他身体里的火又燃烧起来。
他于是又匍腑到叶安林的身前,抬起叶安林的双腿,对着那仍微张的穴口挺进。
叶安林呻吟了一声,微弱得仿佛叹息。他已经虚弱得连说话也不能,但是他愿意突吕干顺折腾这具身体,任由他把自己的双腿掰开,任由他用着蛮力把自己的身体弄的疼痛不堪,任由他的欲望接二连三地在自己身上发泄,在痛苦里让自己知道,叶安林还活着。
突吕干顺知道叶安林有吃药的习惯,甚至在环境恶劣的战场上,他随身都带着装药丸的香囊。当然叶安林是那种站在大军后面的元帅,两军对阵,他都是远远呆在安全地带指挥.他可以对士兵赏罚分明,褒奖赏功,但是绝对不会做什么身先士卒,与士兵并肩的事情。在前线,他躲在燃着驱虫去味的熏香的军帐里,除了偶尔的巡视,大部分时间窝在软暖的长榻上喝酒、看书,研究地图,享受千里运送的佳果。有一次突吕干顺半夜里偷偷去找他,遇上他在洗澡。一人宽高的大木桶里,热水烟绕,热水里不知道添加了什么,芳香扑鼻。叶安林坐在木桶里,伸开细长的双臂,理所当然地由着贴身的侍女侍侯洗澡,然后,这位西辽贵族瞪大眼睛看到,光是擦身的浴巾就用了八种不同质料的绫罗绸缎,那些绸缎闪闪发光,纹路优美如大草原上空无暇的行云,柔软细腻仿佛少女的肌肤,豪华胜过西辽公主的嫁衣。
突吕干顺的母亲是汉人,在她有限的人生里,他灌输给突吕干顺的都是汉朝的精美和辉煌,所以突吕干顺会用筷子、会说汉语和读书作文。突吕干顺爱慕汉朝的文明,爱慕那些丝绸,还一见钟情地爱上俨如一件瘦骨瓷器的叶安林。也许这种爱慕里更多掺杂的是对发散着幽雅光晕的奢华文明的崇拜,但仍旧是一种爱慕。
天色如墨,侯府寂静无声。突吕干顺用房间里备用的银盆里的水给叶安林擦身清理,叶安林服食了第二粒药丸,但面色依然惨白,呼吸很微弱,唯一说明他还清醒的是用手制止了召叫下人。
天边终于朦胧,叶安林缓过气来,慢慢张开双眼,瞳孔里染满浓黑,看得突吕干顺莫名地握了握垂下的手。
“你想要的买卖我不答应,但是我可以送给你剌葛。想当皇帝的女婿过两年再说。”
“成交。”突吕干顺咧开嘴。
叶安林看着突吕干顺的一口白牙,慢慢又闭上眼睛,觉得浑身沉重如石头。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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