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你们两个坐镇,我很放心。”他朝罗有为笑了笑。“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正好趁这波人事异动退下来。”
看着这样的江亦谈,罗有为只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使力。
“你早就安排好了?”
江亦谈但笑不语。
“江亦谈……”罗有为面露失望。“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朋友?”
江亦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不欢而散。
待确定他走远了后,江亦谈才伸出手,看着自己藏在长袖衬衫下,已经瘦到见骨,连表都险些要挂不住的手腕。
时间所剩不多,又何苦再拖一人因为自己心伤?
文笙后来再婚了。
她有了自己的新家庭,丈夫是个自由画家,为人洒脱不羁又善于料理家务,让文笙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回到热爱的职场打拼。
他们还生了一个女儿,每次见面时总会拉着江亦谈的手,偷偷地和他说:“哥哥下次过来要多带点儿糖啊,不然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吃。”
女孩儿生得玉雪可爱,糯米团子一样。
江亦谈拍了拍她的头。
“好。”
文笙总会在这时候走过来对儿子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只顾着拚生意,也要考虑考虑自己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知道母亲又要把话题绕到相亲上,江亦谈干脆地道:“我这副身子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文笙顿时气极。
“你这身子又怎么了?你每年的检查报告都好好的呢,我同事的女儿上回见到你就很中意,如果不是……”
见母亲又要重提旧事,无奈地江亦谈和妹妹使了个眼色。
接到哥哥的“求救信号”,小孩立刻上前拉过文笙的手,软糯糯地说:“妈咪,我肚子饿了。”
文笙向来拿女儿没辙。
“我先带你妹妹去吃东西。”她顿了顿。“妈不是要比你,只是觉得你现在事业有成,是多少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千万不可自怨自艾,哪怕只想一个人过,也得好好规划未来才行。”
“我知道的。”江亦谈笑了笑。“你放心吧妈,我自有打算。”
知道儿子主意大,文笙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还有,你父亲那……”
“我上次去牢里看过他了。”江亦谈没有表现出一点多余的情绪。“您放心,我不会心软的。”
得到保证,文笙心头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江宏友后来把岳父岳母一家都给杀了。
在儿子飞h腾大后,他便起心动念,想要重获“自由”。
然而,江亦谈对父亲所有的尊重与敬爱,早已经被消磨的点滴不剩。
与江亦谈交涉失败的江宏友恼羞成怒,一念成魔,甚至丧心病狂地计划把犯下的罪孽全推到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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