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欺骗他，利用他。

这个人也不是真正的顾彦，他只是占据了原本顾彦的躯体，用人类的身体迷惑他的魔物，所有的切都是假的。

比如那个晚上，他完全可以轻易杀死那个低阶魔物，却假装要救那个女人，而让自己受伤。

比如那次在商场里，他的出现根本不是巧合，他是去见周钰的，因为他们开始就认识，甚至他可能就是周钰的主人。

又比如现在，王铎根本不可能强迫的了他，他来到这里，只可能是自愿的。

这个魔物比秦曜之前见过的任何个都要狡猾可怕。他拥有强大的武力，隐忍的心思，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人类世界，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包括他自己。

秦曜知道自己应该是很愤怒的，他被欺骗了。

但是他此刻心里竟然没有少愤怒的感觉，大约是那种无可名状的难过蔓延的太快，让他根本空不出余的情绪去为这场欺骗感到愤怒。

那空落落的感觉，连愤怒都并带走了。

顾彦开始有些意外的看着秦曜，不知秦曜怎么了，似乎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他低头看了自己眼，也看到了胸前那个伤疤，忽然就释然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秦曜看着顾彦的表情，心中最后的丝奢望也被无情打碎。

顾彦什么都知道。

无所知的从来都只有他个。

“被你发现了。”顾彦歪着头，轻声笑。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点，来不及掩盖就被发现了。

他承认这次是他大意了，以至于不得不现在就和秦曜摊牌。

秦曜定定看着他，深吸口气，个字个字的道：“你为什么不否认。”

“否认？”顾彦扯了扯衣领，修长手指捏住纽扣，慢条斯理的将上衣扣好，“我否认你就会相信我了？你没有那么蠢吧？”

秦曜怔怔的，嘴角渐渐露出自嘲的弧度。

这才是顾彦的本来模样不是吗？所有的脆弱和善良都是假装的，嚣张冷血无情才是他的本质。旦真相被揭穿，连骗骗他都不愿意了。

“原本不想现在就被你发现的，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顾彦抬眼看着秦曜，淡淡笑，“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秦曜紧抿着唇，神色冷而苍白，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仿佛在压抑克制挣扎着什么。

顾彦凝视秦曜，唇边荡开丝笑。秦曜没有开始就痛下杀手，就说明他犹豫了。而秦曜的犹豫正是他的机会，在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秦曜动手，他并没有大的胜算——现在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顾彦慢慢起来，平视秦曜的双眼。

“你曾说过，不会放过任何个魔物。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会有今天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顾彦轻轻的笑，点点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秦曜神色震。

“我很高兴自己能来到人间，看到很不样的人，不样的风景，人间和魔界点都不样，魔界什么都没有，只有荒芜和杀戮，为了生存你只能杀死别的魔物，永无宁日。不像在这里……”顾彦的语气似乎有着深深的感慨和眷恋，但又有着某种解脱和释然，二者矛盾的融合在起，“我在人间的这段日子，学了不少人类的东西，我很佩服人类，虽然弱小，却有着丰富的感情和想象力。他们活的这么好。”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样好的世界，怎么舍得去破坏呢……既然已经看过了最美的风景，就算现在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终归只是个魔物，怎么能奢望成为个人呢？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我是否可以直这样下去，是否可以直这样小心翼翼的活着，是否有天会忍不住大开杀戒，会——毁了我现在羡慕在乎嫉妒的这切。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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