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人知道这切，会怨恨他吗？这是他放在心头千年的执念。

他始终不敢去猜想这个答案。

第81章交易

顾彦认真的听着，嘴边始终噙着笑，也从不中途打断秦曜的话。

直到秦曜停了下来，他才弯了弯眼睛，说：“如此说来，你也算是间接害死我的凶手了。”

秦曜眼中的痛色掩饰不住，似乎随时都会决堤。

“我不怪你的。”顾彦笑盈盈的，秀挺的眉眼直直凝视秦曜，语气真诚。

秦曜不由得怔。

这么年来，他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的自私，他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人，无数次午夜梦回，想到再见的时候，自己会被讨厌、厌恶、失望吗？

所以这么年，他努力的让自己成为顾彦想要他成为的那种人，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付出了许，无非是想再见的时候，能听到句原谅。

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原谅来的如此轻松。

秦曜定定的看着顾彦，似乎想要分辨他这句话是真心还是敷衍。他看了半晌，什么都没看出来。

顾彦歪着头笑了笑，“真的，毕竟你也是无意的，不是吗？”

“是……”

顾彦是真的不怪他吗？秦曜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真的，他总是那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哪怕自己做了再的错事，打过骂过之后总归还是原谅他，依旧关心他在乎他……

秦曜想起以前，眼底不由得浮现丝丝暖意。

“谢谢你。”秦曜说。

顾彦眯着眼睛笑，“不必，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嘛，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啊。毕竟我现在可是个地道的魔物呢，不过看你以前也对魔物没有什么偏见，我现在才是相信我们能和平共处了。这可真是好消息。”

顾彦上身前倾，陡然靠近秦曜的面庞，黑色双目熠熠生辉，笑的邪恶又张扬，“既然你本身对魔物并无偏见，而我们又刚好有些渊源，这样的缘分真是令人欣喜。看来我们就是合作也未尝不可呢，这样你遂了我的心愿，我也开心了。彼此都算是得偿所愿，你说——对吗？”

秦曜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慢慢的，点点恢复冷淡和面无表情。他的瞳孔中倒映着顾彦的脸，他能清晰的看到顾彦的每分表情，冷静的、理智的、狡诈的、无情的。

顾彦明朗清越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款款道来，条理清晰，分明又赤裸裸的和他谈着交易。

用虚伪的平和，柔和的声音诱惑着他……让他想要不顾切的沉沦。

那些过去没能引起顾彦的丝毫共鸣，他开心的听着，甚至因为他放过了那个魔物而高兴，他关注的只是这点而已。大约只有这点能对他有些用……他想知道的从来不是所谓的过去，而是能从过去中获取的消息。秦曜不得不意识到这点——顾彦和那人，并不样。

秦曜双手握紧，骨节泛白。

顾彦的字句如同利箭刺入他的心，不停的翻绞插入，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比当时那插入胸膛的利爪所带来的疼痛要痛上千倍万倍。

顾彦是那个人，也不是那个人。

现在的他，已然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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