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雪生压下视线盯着他的前襟,逼迫却不失恭敬地继续问:“您的失眠症也好了吧?”
片刻沉默后,伊东佑晴像被冒犯了一般,猛然将酒杯掷向雪生,顺势掀翻了矮几。
他大声呵斥:“注意你的言行!”
清酒洒在雪生脸上,额际的伤疤延伸入发际,他把头更深的埋下。
伊东佑晴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留下雪生收拾一地破碎。
雪生一言不发地拾起碎片,转而望向那道紧闭的房门。
另一边,纪春尤附耳贴在门边,可惜一句话都听不懂。她又听了会儿,门外已经没有动静了。
她不知道对方关着自己出于什么目的,但目前对她而言,除了养伤和逃跑,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纪春尤的第一晚过得极其煎熬。
她一直没有睡着,即使到了午夜仍十分清醒,屋外的丁点声响就让她警觉起来,仔细凝神细听,似乎又没有声音。
她手里握着白天藏起来的碎瓷片,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像先前偷听外面的人说话那样,再次把耳朵附在门上。
听了许久,确实没有声音。
她想也许是自己受惊过度产生了幻听,但警惕之下依然不敢松懈,坐在门边守了一夜,以便在开门的瞬间再次找到冲出去的机会。
过了不知道了多久,她终于有些困了,强撑着等待门开的那一刻。
她没有开灯,所在的房间窗户密封着,只有脚下的门缝照进些微光线,她才知道外面快天亮了。
她克制住困意垂眸,恍惚地望着脚边那片微光出神。
突然,那道光线闪了一下,门外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顿时清醒了,手里的瓷片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