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止纪春尤,现在他也出去不了了。
门外,女人的呻/吟越来越大声,过了会儿,渐渐化作喊叫,像是痛苦,又似欢/愉,一下一下,一声比一声急/促。
最后,每一声叫喊都似难以承受的尖叫,接着是急/促/的喘/息和哭声,伴随着说不完整的话语,断断续续哭求,求伊东佑晴放过她。
但肆/虐并没有停下。
纪春尤意识到外面正发生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忽然觉得自己多么幸运,仅仅只是挨打而已!想起无数个夜里游走在后背的指尖,背上的肌肤灼烧一般疼!
雪生席地而坐,仿佛不受影响,额上两道伤疤浸了汗水,微微刺痛。
纪春尤坐立难安,蜷在墙角戒备地盯着雪生,雪生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去,她赶忙移开视线。
纪春尤感到尴尬,但更多的是恐惧,对伊东佑晴,对雪生,还有对这个地方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哭声终于停止,不一会儿又是微不可闻的暧昧的笑,纪春尤不理解那个女人究竟是痛苦的还是愉悦的,她也无暇关心,脑子里一片空白……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关门声,伊东佑晴回房了。
雪生迫不及待起身离开,去为他的少爷处理欢/愉/后的战/场。
这一夜,纪春尤在不安与恐惧中睡去。
她感到自己的勇气与无畏正在一天天被消磨,她害怕越来越软弱的感觉。
腿伤和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一次,她对雪生使用了请字,放在以前,她是不屑的:“请帮助我离开。”
那时雪生正把精美的漆器摆放进玻璃柜,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清晰透明,却谁也看不穿谁。
雪生说:“下个月六号。”
纪春尤欣喜万分,翘首期盼下个月的到来。
她不明白雪生为什么选在那一天,直到听仆人说那一天是伊东佑晴的叔叔,伊东三郎的生日。
六号到来,伊东佑晴和雪生都早早出门,但仆人们和这座宅子的守卫并不会因此放松监视。她只能按照雪生说的,静候晚上。
晚上八点过她就回了房间,煎熬地不知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伊东佑晴回来。
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她在紧张中惊得一抖,伊东佑晴气急了,叫仆人拿钥匙来开门。
纪春尤一如既往背过身装睡,房门被猛地推开。以前,他都是悄悄的来,再默默离去,但今晚不知为何变得暴躁。
她被大力掀过身去,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双阴/翳的眼眸在黑暗中隐隐闪动,伊东佑晴浑身散发浓烈的酒气。
他在叔叔的生日宴上不止要接待日本/官/员,还要应付维新/政/府的人,一晚上喝了很多酒,此时头脑晕沉,呵斥道:“我知道你醒着!”
他发觉自己不是很清醒,竟对她说了日语,顿了顿又用她能听懂的语言说了一遍,语气更加凶恶。
“我知道你醒着!”
纪春尤缓缓睁眼,冷漠地与他对视。
从那双迷蒙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的确是喝醉了。雪生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进房间,轻声叫他:“少爷。”
仿佛一声提醒。
伊东佑晴不耐烦地甩开纪春尤,像平时一样确认了她还在,便起身摇摇晃晃离开。
他被雪生扶回房间,倒头立刻昏昏睡去。
漫长的黑夜,因为酒精而终于变得没那么难熬,昏睡中,胸口隐隐作痛的旧伤也感觉不到了。
今夜,仆人和守卫一团慌乱,但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睁眼就是天亮。
而他将面对的,是纪春尤所住的空荡荡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