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是要替融哥哥出气。
季冉想著,心一横,抬手就朝璎珞的面部击去,可拳刚出到一半,就突然被他身後那道凌厉的目光惊得心刹那间凉了半截。
奇怪!那双眼睛怎麽这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什麽地方见过。
“季冉,还不赶快道歉?”萧衍怒斥道。
璎珞倒是不以为意的轻轻笑道:“皇上您无需动怒,太子年轻气盛,与璎珞不过是在说两句玩笑话罢了,况且太子与我的年纪应该相差无几,同龄人之间说笑几句有何妨。”
“哼!谁、谁跟你开玩笑了?”季冉顶撞道。
“季冉,还不快点给朕住口!”
“我、我就不住口。”
“你──”萧衍气的手臂不停的抖动,而宝融则是有口难言。
“皇上──”璎珞又含笑开口,道:“皇上,璎珞还有些事情,所以就先告退了。”
“世子请便!”
璎珞冲萧衍点了点头,然後带著随侍离开了。
“是你自己跟朕到御书房,还是要朕命人把你压过去?”萧衍的话中蕴含不可遏制的怒气。
“为、为什──”季冉又准备反驳,可一看到宝融给他使的眼色,就闭上了嘴,低著脑袋一言不发。
“走──”萧衍低喝了一声,就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而季冉则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後,宝融则走在他身边。
一路上,季冉不停的向宝融抛出求救的眼神,可宝融如今的打扮也不好多说什麽,心想著还是一会儿进了御书房再替季冉求情好了。
其实从御花园走到御书房不过半盏茶的路程,可季冉却觉得好像走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进了御书房,还没等融哥哥开口,就听到了萧衍的咆哮声。
“还不给朕跪下!”
季冉低著脑袋,咬著唇,硬是不肯下跪。
“冉儿,还不快点跪下!”宝融用手肘戳了戳季冉的手臂,压低声音急道。
季冉扭了扭身子。
“宝融,你别护著他,朕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跪下。”
又是一阵厉吼,吓的季冉双腿一抖,可还是直挺挺的站著。
萧衍冷笑著点了点头,“翅膀硬了是不是,觉得父皇老了,管不了你了,所以现在都敢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他话音一落,就如同疾风般闪至季冉身後,抬脚冲著膝弯处就是狠狠一脚。
季冉吃痛的低吟了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宝融看了极是心疼,刚想伸手去扶,却被萧衍凌厉的眼神逼的不敢迈步,只能无奈的在一旁干著急。
(14鲜币)季冉又挨打了(下)
季冉心里一委屈,哪里还顾得眼前这男人皇帝的身份,扯著嗓子,理直气壮的喊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没有错,为什麽要跪,我就是不跪,想杀就杀吧!反正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什麽太子不太子的,我才不稀罕,谁喜欢当就让他当去。”
他说著就站起身,还大胆的迎上了萧衍冷怒激烈的目光。
“季冉──”宝融再也看不下去了,眼中也流露出了怒色,急道:“你怎麽能用这种口气对你父皇说话呢?还不赶紧住口,快点跟你父皇道歉。”
“道歉?”季冉忽然转过身,面朝宝融,愤愤不平的开口,“我才不道歉呢!融哥哥,难道你就甘心吗?那个什麽破国的世子仗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父皇,融哥哥,难道你真就一点看不出来吗?”
宝融突然沈默了,眸子突然转向萧衍。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怎麽会看不来呢?那个璎珞,明里暗里都对萧衍流露出一股别样的情愫。而刚才在御花园,那种情愫更是彰显无遗,竟然敢开口要一国帝王教他做彩灯?
“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了。融哥哥,你就不怕将来有一天,那个破世子会把父皇从你身边抢走吗?”
季冉的这句话,让宝融著实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痴痴地望著那个与他共枕了十年有余的男人,双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著。
宝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今日,当他看到璎珞请求萧衍教他做彩灯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璎珞,会把萧衍从自己身边──夺取?
啪──
一道脆响,惊破御书房。
萧衍狠狠地一掌,击在了季冉脸颊。
季冉一个踉跄,顺势就重重的跌倒在地,只听u嚓一声响,他便皱紧了眉毛,神情极为痛苦的咬著唇。
看来,多半是被刚才猛烈地撞击弄伤了。
可纵使这样,他仍努力扬著脑袋,恨恨的冲著萧衍质问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住口──”萧衍一步跨至匍匐在地的季冉身前,怒吼道:“孽障,真是个孽障,朕原本以为,经过上次那件事,你鲁莽狂躁的性子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却愈发变得不可收拾了。”
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骨头摩擦声嘎吱作响,终於唤醒了在旁一直发呆的宝融。
“好,你说你不想做太子了是不是,朕今日就废了你!”
萧衍语毕,便毅然转身,走到桌前,提笔便准备拟定废太子的诏书。
“皇上,此时万万不可!”宝融一边喊,一边跑到萧衍身前,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手中的毛笔,央求道:“纵使季冉他有千般错万般错,可他终究是你的儿子,是大梁国的太子,你们的身体里,都流著相同的骨血,他年纪小冲动不懂事,难道连你都冲动,都不懂事吗?”
萧衍的手悬在半空中,不住的微微抖动。
他的目光深沈,就好像大海般望不见底,让人难以读取他此刻的心意。
忽的,他将头转向宝融,冷唇一勾,反问道:“儿子?你有见过儿子对父亲用那种口气说话的吗?身为国之太子,完全没有半点自醒,就他这种性子,你让我怎麽放心将大梁国,将大梁国的百姓教育他手中?还不如趁早废了他,另立太子。”
萧衍说完,迅速的从宝融手中抽回手臂,蘸了些墨汁便提笔继续在卷轴上书写起来。
“哼!废就废,反正这个破太子我早就当腻了。”季冉刚一吼完,就觉得右肩的痛楚突然加剧,豆大的汗珠立即沁满了额头,顺著脸颊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还──”宝融话犹未了,便看到季冉有些不对劲了,他赶忙跑了过去,双手刚抚上他的身体,就感觉他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停留的时间再长一些,就觉得手心已是湿乎乎的一片了。
“冉了,怎麽了?”
“……”季冉不说话,只是深深的低著头。
“冉儿,是不是刚才撞伤了?”
宝融又问,可换来的依旧是无声。
萧衍并无抬头,只是挥笔在卷轴上又写了几个字,才将毛笔扔在了桌案上,拔身而起的同时将卷轴卷好,下了台阶来到季冉身前时停顿了几秒,然後便决然离去。
宝融眼睁睁的看著萧衍离去,心里是又气又急,可他也清楚,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劝他留下,无疑是火上浇油。季冉方才那样顶撞他,没有被又扔进地牢里,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现如今,也只有先让他消消气,然後再去求情了。
“唔……”
低弱的呻吟声,让宝融从神游中倏然回过神来,他赶忙低头,急道:“冉儿,你父皇已经走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快告诉融哥哥,刚才是不是被你父皇打伤了?”
季冉本就还是个少年,就算是再坚强,也有个底线。
“疼──”他低低的抽泣著,喃喃出声。
“疼?”宝融一听,大惊失色,“哪里疼?”
“肩、肩膀──”
“肩膀?哪个肩膀?来,能起来吗?让我看看?不行,还是传个太医来瞧瞧吧!”
“别──”季冉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撑起身子,可只起到半途,就痛苦的啊了一声,宝融急忙出手将他拦住,才没让他再重重的跌回地上。
“啊──”似乎是碰到了伤口,季冉脸色一阵青白,秀气的五官也瞬间凝皱於眉心。
“疼!”
“这里痛?”宝融看著他的右肩,用手指力道极缓的触上那里,便感觉到季冉那里猛烈的颤抖起来。
宝融看了一眼神情痛苦的季冉,哀叹了口气,然後轻而缓的褪去了他肩头的衣物,才发现右肩已经肿的惨不忍睹了。
“这个萧衍──”宝融一看到那高高隆起的肩膀,立即低斥道:“怎麽能对自己的亲儿子下这麽重的手呢?好好的一条手臂,硬生生的被他打的脱臼。”
“什麽父皇?”季冉忍痛骂道:“我才没有他这种无情冷漠只会打我骂我的父皇,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父亲,我以後再也不要在这个什麽破皇宫呆了,我要出去,现在就要离开。”
“冉儿──”宝融掷地有声的喊道,布满疼惜的脸上溢出了淡淡的愠怒,“那个人是你的父皇!”
“父皇?”季冉痴笑,“他不是我父皇!”
“季冉──”
“不是就是不是,他不是──”
“季冉,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宝融突然大喊道:“他打你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他对你的期望有多大?他从小就给你请整个建康城最好的师傅,教你念书习武。你病的时候,他就整宿整宿的不睡,在你身边陪著你,彻夜的照顾你。你练武受了伤,他还很是细心替你找最好的伤药,然後要我交给那些太医。”
说著说著,季冉眼中的猖獗之气渐渐消散,他缓缓的低下了头,沈默不语。
宝融看他的表情,也止住了话语。
从小看著季冉长大,他的性子宝融再清楚不过。季冉性情虽狂躁不稳,但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而且宝融深信,随著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那份狂躁也会被岁月和经历慢慢磨去棱角。
而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等待。
可是,眼下国难当前,哪里还有时间容得他们等待。
宝融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集冉扶到旁边的椅上坐下,然後等著太医来替他接好手臂,这才与他回到太子殿。
一入殿门,季冉便看到唤儿焦急的站在外殿团团转,一看到他,便欣喜的迎上前来,“太子,您可算是回来了,人──”那个家子还未出口,她便瞅见了随在季冉身後的宝融,动作瞬间变的拘谨起来,赶忙弯膝跪地,行起礼来。
宝融盯著眼前的唤儿看了好久,才冲季冉道:“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呆著,知道了吗?”
季冉努了努嘴,哦了一声。
宝融走出太子殿,命外面的守卫提高警惕,好好守在殿外,不得让太子踏出殿外半步。
这个季冉,他实在是怕了。竟然敢如此毫无忌惮的顶撞皇上,就算皇上是他的父亲,这麽理直气壮的顶撞父亲,也够胆大的了。
唉!他叹息著,望了望天边淡淡的霞锦,不由加快了脚步。
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寝宫吧……
(10鲜币)季冉被凌辱(1)
宝融走後,季冉便郁郁寡欢的走进内殿,在床上坐了下来。
“太子,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唤儿很会看人脸色,一见季冉脸色苍白如雪,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装出一脸的忧愁,倒了盏凉茶送到季冉身前。季冉苦闷的盯著地面,就好像地面生满了宝贝似地,直到唤儿又轻喊了一声,他才稍稍回过神来,抬眸,目光呆滞的望著眼前乖巧的女孩儿。
“没什麽──”季冉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颓丧的低声道:“你先退下吧,我今天累了,想先休息。”
“太子──”唤儿扑通一声跪在地,恳求道:“太子殿下,唤儿有一事相求,还请太子答应。”
季冉仍一付无精打采的模样,垂著脑袋,“有什麽事明早再说,我真的困了,谁都不想见。”
“太子──”
“滚──”季冉突然大吼出声,起身粗暴的大喊道:“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还有,你刚才叫我太子?呵 ̄呵呵 ̄哈哈哈 ̄ ̄,以後,不要再喊我太子了,我已经不是什麽太子了。”
“太子?”唤儿猛地扬头,看著有些癫狂的季冉,结巴道:“太、太子,您怎、怎麽了?”
“唤儿──”季突然蹲下身子,傻傻的冲唤儿笑道:“听好了,我已经不是太子了,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天天跟在我身边了,讨好我没用的,对了,你去找皇上吧!你长的这麽有姿有色,若是能再娇媚腻人一些,一定能入了皇上法眼的,嗯──”他兀自的点了点头,突然将唤儿抱了起来,纳入怀中。
“唤儿,你喜欢我吗?”季冉说著,便一把将她推向了大床,三下两下就将她浑身的衣物褪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