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泳爱扶着楼道的栏杆一步一步往寝室爬。

刚刚她蹲在地上又哭又笑地和陆绪解释，是因为自己怀了宝宝又被别人发现，她太害怕了才会这样。

她听不清陆绪和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微笑着和他招手，她说这下她真的要走了，再不走舍友该着急了。

回寝室的路上，她甚至有心思胡思乱想，是不是到了B外的某一天被人闯进宿舍强奸，又或者是从宿舍去教室的路上被坏人拦下，最后在某一个深夜被人打了麻药堕了胎，这样想着想着她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把自己逗笑了。

可惜，来到这里的每一个晚上都只有赵照给她递来的一杯温热的牛奶。

只有一个晚上，她努力地忽视，却短暂地冲进她的记忆。

是7月的某一个夜晚。

她因为痛经，吃了医生给开的药三天后，血流得更加可怖，甚至流出了一小块圆形的像是肉一样恶心的东西。

哥哥当天将她送进医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因为痛经住院的人，住院期间还是大量流血，这从来也没有过。她做了各式各样的检查，在年长的女医生面前撩起上衣、脱下裤子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哥哥一直在一旁站着。

住院住到第五天的时候她血量也没有减少，当天晚上她如同前几天一般躺在哥哥的怀里睡下，睡梦中她像是被什么蚊子咬了一下，她试图伸手赶走蚊子却失去了力气。

第二天醒来时，林泳爱精神有些恍惚，她在房间找了一圈，哥哥第一次没有在她身边等她醒来，他坐得离她很远，见她醒来就只是看着她。

她想要张开手让他抱抱，却发现手上正输着液。

哥哥终于开口，他让她不要乱动，那是医生给她开的补充营养的药。

林泳爱点点头，她这一次来月经像是受重伤。

她觉得肚子好饿，可是早餐只有白粥可以喝，好在还是哥哥喂的。

不过连着挂了两天的水，她的血确实流得没有那么吓人了，就是肚子隐隐作痛。

痛经的话，肚子疼是很正常的，她并没有当一回事。

林泳爱轻轻地推开了寝室的门，小圆和小方在床上打游戏，赵照不在。

她透过窗口看到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她突然想起某个钱包里那张黑乎乎的照片。

她在睡梦里，什么也不知道。

她摸了摸当时疼痛不止的腹部，安静地流下眼泪。

宝宝没有了，当然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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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泳爱动作很轻地把身上的牛仔外套挂在凳子上，动作很轻地爬上床。

她将床帘拉上，又将被子彻底把自己盖住，在隐秘的空间蜷缩成一团。

大约过了一刻钟，她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你刚刚去哪里啦？”

是赵照，她声音焦急，大约怕白炽灯光刺她的眼，赵照并没有掀开她的帘子。

林泳爱被被子蒙住了脸，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家那里的朋友来找我。”

赵照松了一口气，“哦，吓死我了，那我熄灯咯。”

“嗯。”

其他三个人陆续入睡，林泳爱在被窝里无声地哭了一阵又渐渐平静下来，枕巾还有面上的被子早已被眼泪打湿。

她的脑海中像是分裂出两个小人。

平静下来的瞬间她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还没来得及形成的胚胎罢了，连心跳都不会有。

她和哥哥极大概率会孕育出一个畸形儿，她从爱上林豫后就没想要拥有自己的宝宝，乱伦本来已经为社会所不齿，他将那东西打掉没有错。就算是她自己，也一定会选择不要，她这一辈子只会为哥哥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