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理了理头发,揉揉手臂,对围观的老师们挥挥手:“没事没事!”又转身对安保致谢。
那位请求江露帮忙的实习老师也跑过来,愧道:“对不起啊江老师。”
江露不介意地摇摇头,转身把止痛药拿给她,“这个给你。”又指了指那块黑掉的墙壁,笑道:“但水只能你自己烧了。”
陆谦许久未发话,突然对酒店服务员道:“请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酒店经理很快赶到,陆谦说明情况后,提出要求,“麻烦给这位老师换个房间。”
“啊,不用这么折腾的,”江露连声拒绝,“就再住今晚一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谦不看她​​,直视酒店经理,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给她换。”
周主任也帮腔,“是,你们酒店的问题,不换要投诉你们啊!”
“换最好的房间。”陆谦补充。
酒店经理连连称是,打了电话请示后,对江露鞠躬致歉,“抱歉小姐。我们已经给您调到一层的豪华套间,您现在可以搬过去了。”
陆谦面色稍豫。
那个最初要与江露换房间的女老师有些阴阳怪气,“江老师因祸得福啊,住豪华房间咯!”
江露嘴角勉强地勾勾,没接腔。
陆谦抱着臂,语气不善,“这是她应得的补偿。”
女老师噤声,牵着儿子快速走回房间。
周主任察觉陆谦和江露之间道不明的暗流涌动,直觉江露在陆谦心中的地位不可忽视,抚慰道:“小江你房间就在陆教授隔壁,快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
豪华套间带私人泳池,靠着假山,两房共用。江露探头观察,陆谦的房间已经熄灯,想来是睡下了。
于是她悄悄换了泳衣,潜在水中憋气。
山泉泉水从假山壁上倾泻而下,像一条条很小的瀑布,打在池面上哗哗作响。
江露在水中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抱着腿,用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这让她获得安全感,可以有那么一刻,成为那个充满希望,迎接未来的小生命。
再浮上水面,江露抹了把脸,意外地看到陆谦坐在池边。
陆谦身着一件白T,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原来你没睡,跑出来吓人。”江露在水中比划两下,靠在池壁上。
陆谦走近她,“你刚才再不起来我就要下去捞你了。”
陆谦背对着月亮,月光洒在他身上,轮廓莫名地温柔,竟有些像天上下凡的男神仙。
月朗星稀,池水澄澈,水面反射的月光照亮江露的脸,她仰头真诚道谢:“今天谢谢你。”
想到今日种种,同事们的漠不关心和虚情假意,江露心有一瞬的凉意,情绪也低落下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你能找到我。”
陆谦没说话,微紧着眉看她,那目光她说不清,有无奈,有纵容,还有更多的心疼。
江露又道:“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我只能管好我自己,不要给别人带来太多的麻烦,”她捧了一把水,又洒回池内,“不想成为别人的困扰。 ”
“唉,其实五年前你的选择,我应该要理解的。后来你回来,我可能更多的是气自己吧,当时让你为难了。”
江露没入水中,像一条鱼一样打了个转,又冒出头,手撑在池壁上,“所以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陆谦不明白她莫名其妙的道歉,“你没有做错,露露。”
陆谦拉过她的手,“我后来就被带去涉密项目了,五年都没有办法联系你。”
江露闻言倏地睁大了眼睛,脑中闪过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你说你五年都和外界隔绝联系?!”
“是,”陆谦弯身,离她更近一点,“你那天上午和我打了电话后,我就被送到医院了,”提起过往,他不免伤感,“醒来我只看到你说分开,是我对你关心不够……”
“分开明明是你……”江露停住,脑中飞速运转,“你说你被送到医院?”
江露神色担忧,陆谦轻抚她的头顶,笑笑,“那几个月几乎没睡。”
江露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怔忡着默不作声。
“所以露露,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当时怎么了,你头皮上的疤……”
“那只是不小心被划伤,缝了针。”江露果断地打断,不让他问下去。
分明是手术才有的伤疤,江露在说谎,陆谦眸色暗了暗,不再追问。
江露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冷硬,便转移目光,柔声道:“那时候一直打电话给你,会让你觉得很累吧?”
陆谦俯身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露露,你从来都不是麻烦和困扰。”
他轻柔地帮她拨去贴在脸上的发,“不累。”
陆谦虚搂着她的肩膀,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低沉道:“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七夕那天晚上……”
江露却猛然勾住他的脖子,“哪天晚上?”
她忽地变了情绪,眼神里跳动着他未有见过的引诱,在月色下被放到最大,像蛊惑人心的倾城海妖。
江露身着一身连体泳衣,款式不算太保守,只虚虚系在脖子上,胸前的莹白甚于明月,让他的目光无法抑制地胶于其上。
陆谦眼眸一沉,正欲张口,江露突然施力,他一时不察,跌入水中。
陆谦的衣服变得半透明,贴在他身上,显出完美的身材线条。
江露娇笑着搂住他,“陆教授,我不记得了,”她在他耳边柔声细语,
“不如,你带我复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