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总是道歉,”江露贴着他,平述道:“那是你最喜欢的学校和专业,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耽误你。”
她笑笑,真心地赞许,“事实上,你也足够优秀和成功。”
“但我觉得我们那两年的恋爱,形同虚设。”
陆谦垂眸,低头吻她的发,“不是的,露露。”
江露想起大一大二每一次与他见面时的期盼和分别时的失落,“我和你隔着时差,一年只见一两次,我看不到你,摸不到你。”
“有时候我们学业忙起来,累了,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了,你也一样吧。”
越洋电话和视频只是声音与虚无的图像,留给他笑脸的背后,更多的是迷茫与不安。
陆谦的课业很忙,见着他难掩倦容的样子,要分享生活的想法便灭了下去。
陆谦叹气,“我没有不记得你,我很想你,露露。”
他反思,“那时……是我没有平衡好,我应该……”
江露不理他,自顾自地回忆:“熬夜做建筑模型的时候,大家都很累。班上的女孩子有男朋友送夜宵,就是这样很小的事,我都很羡慕。”
“这些我要怎么对你讲呢?大概只会造成我们无意义的争吵。更何况对你说了,你就会回来了,留在我身边了吗?”
江露抬起泪眼,毫无保留地展示被桎梏多年的心声,“我一点也不大度,一点也不善解人意,我很自私。”
她破罐破摔道:“你看到了吗?我其实不是你喜欢的那样,我很麻烦,我要的很多。”
陆谦深呼吸,将她从怀里松开,握住她的肩膀与她平视,一字一句认真道:“露露,你不是麻烦。”
想到七夕那晚在瑾园的对话,陆谦在此时驳回她的认知:“温柔,优秀,体贴……这些都不是你被爱的必要条件。”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一直只展现这一面,更不需要全副武装。”
今晚的江露宣泄出诸多负面心绪,陆谦的心像被钝器伤过,但除了疼,更觉得石头落地——她给自己筑起的壳终于愿意在他面前分崩离析。
他将她复箍回胸怀,让她的耳朵贴近他的心脏位置,“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无法回答为什么,但是你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他的声音沉稳郑重,直击内心。
可虽得了百般抚慰,江露仍有些意难平。
想起当年自己绝决的处理方式,她用手心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戳戳他的胸口,“那时候就算不拉黑你,你不还是要和我断联五年吗!顶多,我心里没那么难受罢了!”
江露嘴硬,“我可不一定能孤独地等你五年!”
陆谦低头看她,轻笑,“你不会。”
提到那五年,陆谦眸色暗了暗。
如果当初他知道参与的实验项目涉及军事通讯武器加密与破解研究,他一定会慎重。
他到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华人导师是国安局一员,大学教授只是他的对外身份。
国安局驻外有多个据点,第十对外保防侦察局与第十三技侦科技局派了人与他强势谈话。
彼时陆谦名声大噪,实验结果出来并投放使用后,他已然是掌握技术和原理的第一人,因深度参与无法抽身。
五年前,他的命运不能由自己决定,再焦急万分,却也明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与江露的爱情再浓烈,也被时境稀释得如同白水,削弱成一张薄纸,不堪一击。
这些他亦无法对外述说。
但现在他不会再有这样多的掣肘,陆谦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低哑着开口:“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江露由他抱着,吻着,突然问道:“你说,分开不是你说的?那是谁。”
陆谦简单地概括了声音被林之瑶伪造的事,冷沉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哦,伪造。”
尽管知道不是陆谦的错,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但今晚的江露就是止不住地想要无差别攻击。
她用力拍打被子,眉眼再不见悲伤,只留愤怒,咄咄逼人地质问,“那你为什么会被伪造呢?林之瑶不伪造别人,就伪造你!你说!你为什么会让她喜欢你!”
陆谦却笑了,享受她的无理取闹,“好,我的错。”
他揉她的耳垂,“下一次我要出生在露露身边,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无时无刻都能让你看到,好不好?”
江露偏头沉着嘴角,“哼。”
陆谦捏她的脸,“那要不要答应和我在一起,嗯?”
“不要。”
江露拒绝得迅速,陆谦怔愣一瞬。
江露狡黠一笑,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