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喷香水,只有淡淡沐浴露和洗发水味道,他却沉溺其中。
陆谦偃意于她的无措,“去英国学会了探戈?看着不像。那个艺人没把你教会啊。”
连这个陈年老醋都要吃?
江露气闷,调整步伐与他配合,不甘示弱。
音乐进入到B调转小调,钢琴加入,节奏变得鲜快明亮,乐声倏然激昂。
陆谦手一扬,忽地把江露推出去转了个圈又拉回。
“啊!陆谦!”江露轻呼。
陆谦稳稳地接住她,“别急,我这不是把你拉回来了吗?”
“你……”
才调整好的步法又变得杂乱无章,江露冲他怒目而视。
陆谦握紧她的手,一脸得意,“嘘,专心脚下的步子,大家都在看。”
衣服布料轻轻摩擦,两人脸贴着脸,江露定神,只把他当作普通搭档,专注地与他一较高下。
高跟与皮鞋在瓷砖上有序地你来我往。
陆谦舞步自然洒脱,江露撇嘴,“你很娴熟嘛。”
陆谦回答:“刚到M国的时候学过一点。”
江露可从不知道,啧一声,“和哪个姑娘练出来的吧。”
陆谦微微低头,声线带着压不住的笑意,“你在吃醋吗?露露。”
承认了岂不是和他吃男艺人的醋一样小心眼儿?她才没有。
“自作多情,我不吃。”
“我的舞蹈老师是个50岁的太太。”
“哦。”
两人逐渐游刃有余地驾驭舞曲,音乐在爆发的高潮后又变回原来的柔和与暧昧。
“No mistake in a tango, not like life. Simple, that makes tango so great. If you make mistakes, get all tangle up, just tango on.
(探戈中不会迈错步,不像人生。跳好探戈很简单。如果你跳错了,不要管它,继续跳就好了。)”
陆谦忽然开口,念起电影《闻香识女人》中弗兰克中校对他的舞伴说的台词。
他看向江露,问道:“你怎么看?”
江露垂眸,“我没有看法。”
陆谦笑一声,“我不同意他的。”
他认真道:“人生和探戈一样可以犯错。这不妨碍它精彩。”
他的眼中跳跃着不容躲避的光辉,“露露,你在害怕什么?”
“……”
江露不答,陆谦也不再起话。
都说探戈有疗愈作用,哪怕是陌生人做舞伴,你依然可以相信对方会给你一个可以依赖的拥抱,会好好照顾你舞蹈中的位置与情绪。
探戈之灵魂美,便在于信任彼此,交托真心。
一曲将尽,陆谦与江露配合默契,摆出一个优雅的双人ending posture,音乐减慢,回到首调收了尾。
灯光亮起,掌声雷动久久不消。
江露放开陆谦的手,下台回到座位。
坐下时裙子却被桌角勾坏了拉链,她慌乱地夹住变大的开口,猫着腰匆忙离场。
才出了礼堂她才想起外套没拿,深秋初冬交替的时节,寒意侵袭,江露冷得牙都打颤。
身后突然被人用西服外套裹住。
熟悉的体温与气息,陆谦揽住她的肩,“跑什么,我在。”
虽是夜晚,江露还是习惯性地向周围打量,“放开吧,被人看见不好。”
她裹紧衣服,抬抬肩膀想要抖掉他的手。
她还要躲他到什么时候?
陆谦不满,“放开?不放。”
他搂得更紧,把她往大路上带,“他们看到才好。”
江露还想挣脱,陆谦也来了气,紧扣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跟我过来。”
*
“你要带我去哪?痛痛痛!”江露挣不开,白皙的手臂上很快出现红痕。
陆谦一言不发,只松了松力道,但仍强硬地扯着她走。
礼堂离陆谦的研究所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砰——!”他把她推入休息室,用力地关上门。
江露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有些瑟缩,“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
陆谦脸色冷峻,将她抵在门背,咬住她的耳朵,低沉道:“当然是来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