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
没等兰切回应什么,金刚继续道,“诶呀,你俩不是传过一段时间cp么。有一天在苔粉群里,有个粉丝说兰神你坏话,哎,自家粉都向着自家偶像,这兰神您能理解,她就是觉得兰神你要进驻大陆市场,借我家苔在国内的知名度炒作。其实那群里有苔苔小号,他就用小号和那粉丝理论起来了。后来群主怀疑苔苔是个黑,把他给踢出去了。”
“冷小台让人误认为自己的黑粉还让自己粉丝给踢了?”兰切喃喃道,“这得多不待见他自己啊”
“可不是。”金刚附和,随后金刚意识到自己最开始说错话了,赶紧解释,“不过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啊。我看他义愤填膺地帮您出头,可见他对兰神你印象特别不错。他一般喜欢谁不喜欢谁就直说了,冷小台这个人特别直,您也接触过的。”
这时沈媛接话道,“对了,兰神怎么突然想聊起冷小台了,你俩传cp,我还以为你们挺熟的呢。”
兰切笑,淡淡道,“不熟。”
“啊”沈媛颇感遗憾,“你们不熟啊那你其实也可以问问闵奂,小闵你有没有冷小台练习生时期的八卦啊?”
冷小台低着头往碗里夹菜,赌气似的冷冷道,“不熟。”
沈媛尴尬地笑笑,这个时候房门敲响,她起身去开门。马炳超拎着一袋罐啤进来了,“聊到哪儿了?”
大波浪方才还端端正正坐在兰切面前装人,这会儿发现兰切这尊大神的架子不太大,一高兴就原形毕露了。他大头冲下,两腿勾着椅背,倒挂在沙发上,“我们在聊聊我们来聊聊冷小台的缺点吧!”
“缺点?”
一时间,在场的几位都陷入了沉思。毕竟冷小台这个人缺点其实还不少,总得说出一个最具代表性的。
一番苦想后,沈媛煞有介事地低声道,“直男。”
马炳超做冥想状,也点头叹道,“直男。”
就连金刚也颇为惋惜地评价道,“直男。”
冷小台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吐槽,“直男算什么缺点啊!”
金刚竖起食指伸到冷小台眼前晃了晃,“这小闵你就不懂了。像冷小台这种人,不搞基真是太可惜了。”
冷小台不禁翻了个白眼,随手从袋子里拿了罐啤酒,不是很懂他们基佬。
兰切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问道,“怎么个直法儿?”
“直。太直了。”金刚摇摇头,一脸的痛惜,“冷小台这个人开开玩笑还是可以的,我不知道怎么跟兰神你形容,就是这个人直到骨子里了,他跟男的,只有基,没有情。你懂我那个意思吗?就是他可以跟你称兄道弟叫你媳妇儿都行,但是不会动心。他就喜欢妹子,越软越好那种。”
大波浪又追加,“他还喜欢白的,贫乳,手好看的,他硬盘还在我这儿呢。”
冷小台:“”
冷小台坐在沙发角落上闷闷地喝着啤酒,听着几个前同事变着法地卖他。本以为饭菜也凉了,筷子也都歇了,是时候下逐客令了,哪料这时马炳超突然接了一句,“直男有什么用,不是还和李鸷有那么一段!”
“李鸷?”兰切以前和李鸷有过几面之缘,知道是东唐的高层,但对李鸷与冷小台间的恩恩怨怨他还真是不清楚。
“兰切先生您不知道啊?”马炳超往前凑了凑,屁股在真皮沙发上蹭出恼人的吱嘎声,“平心而论,冷小台歌唱得一般,戏路也不宽,就是长得好,让我们东唐的少东家李鸷看上了。虽说冷小台不喜欢男的吧,但他俩一来二去也纠葛了五六年了。我们那李总看起来可不是玩玩,就是你俩传cp的时候,你们不是要去日本做宣传么,李鸷不让冷小台去,冷小台估计是觉得李鸷有病,俩人就在车库吵起来了。李鸷一生气就开着车把冷小台撞了。那次宣传冷小台缺席不是被裱耍大牌吗?其实是他骨折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东唐为了保李鸷,就没说出去”
喀拉,冷小台手中的啤酒罐不经意间被捏出一块凹陷。大家被这清脆的一声惊得停住了,见冷小台只是面色平定地把空罐丢了,随手又起了罐新的,便将视线收回,继续看向马炳超。
不但没人注意到冷小台的异样,就连兰切面色上的细微变化也没人察觉。
兰切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友善,声音有些低沉,“你跟我说这些,不怕被你们那个李总知道吗?”
马炳超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值得邀功的事,腆着笑脸道,“兰神今天跟我们聊这些,就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呀。再说他和李鸷那些烂事儿随便哪个论坛帖子比我扒得都清楚。我这是念在冷小台好歹是我曾经b里带过的孩子,他那些更不堪的料我都不好意思提。除了被李鸷包/养,他还给高层陪/睡上位呢,前几天实锤都出来了,就是那个不雅照事件,这事兰神你”
“不用说了。”马炳超话没说完,不料却被突然开口的兰切冷声打断了。
“你所谓的实锤就是那几张分辨率刚过百的视频偷拍截图吗?网上帖子怎么写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写那些帖子的人也没真正接触过冷小台。冷小台对李鸷怎么想,他是不是借人上位那种人,如果你们这些陪在他身边的人都选择闭上眼睛听别人怎么传,那还有谁来相信他?马炳超先生也知道娱乐圈人情复杂,凡事自己留个心眼,多看少说话,尤其是这种中伤别人的话请不要再说了。”
兰切这番话其实是极具礼貌性的,甚至他的嘴角还挂着不变的笑,只不过只有面前的马炳超最清楚,兰切眼里满是对他的警告和威胁。
马炳超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时间不知如何补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金刚,金刚赶紧说了句客气话,说什么‘今天真是打扰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然后把茶几上的残羹剩饭扫到垃圾袋中,拎起还傻傻挂在沙发上的大波浪赶紧离场了。
房门喀拉一声关上,房间里就只剩冷小台与兰切两个人了。
冷小台晃着瓶里仅剩不多的酒底,冷嘲道,“你这个人也有意思。不是你让他们跟你扒我的黑料吗?怎么把人给呛跑了。”
“我”没等兰切说什么,冷小台咯咯笑,“怎么,没想到我的料这么黑,吓着你了?”
“你喝多了吧?”兰切看见茶几上摆着的空瓶罐,不由得眼角一抽,“都你一个人喝的?”
“不然呢,你们聊得那么起兴,都没人陪我喝。”冷小台将剩下的酒底仰头饮尽,“你们继续聊啊,你不就想看我在旁边难堪吗?”
“对不起。”不似兰切以往那般游刃有余,此时的兰切竟让冷小台看出几分生涩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