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问安商乐,只有如今的时机恰到好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什么都会告诉安尚乐。
她被拉进酒店,被一张被热水烫过的毛巾盖上。热气侵入她的眼眶,挤压她的泪腺,于是安尚乐再一次抱着白色的毛巾哭起来。
安商乐坐在另一张床上对着她,他的心绪在哭声中逐渐平稳,那个险些破壳而出的东西又安静地蜗居在角落里。他好似没有察觉到下臂五个血渍已经干涸的破口,只耐心地等着。
有道沙哑的声音问他:「为什么告诉我?」
答者站起身,双手捧起她的脸,安商乐说:「姐姐,你要怪的是做错的人。」他放缓音调,哄孩子一般说,「不是我让林时和做那种事。」
「你怪我没早点告诉你吗?我得怎么开口呢?」安商乐拿开她脸上的遮挡物,拇指轻柔擦过有些浮肿发红的眼睛,他轻笑道,「你都为了他骗我,我不把证据摆在你眼前,不是变成一个坏弟弟了么?」
安商乐替她按揉了眼角一会后将人推进浴室,而自己则拿走其中一张房卡到楼下的超市里买了几个生鸡蛋和矿泉水。进入电梯,在它升起的瞬间安商乐隐约觉得有什么变了,极其微小的东西。
房卡滴的一声后安商乐开门,浴室还是锁着的,他把装着东西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拧开矿泉水的盖子将其倒入烧水壶里,接着放进两个鸡蛋打下开关。
万幸安商乐稀烂的厨艺还能够支撑他煮出完整的鸡蛋。
安尚乐出来时烧水壶的正好跳闸,她抽了抽鼻子,蔫蔫道:「人家说酒店的水壶很脏的」
安商乐指了袋中的几瓶水,然后提着水壶走进满是雾气和淡香的浴室。他神色不变地拿了干净的毛巾裹上热鸡蛋,而后坐到安尚乐面前,「闭眼。」
鸡蛋在眼上滚了两圈后安尚乐便伸手接过,安商乐起身从包内翻出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关上浴室的门前让她敷完鸡蛋就睡觉。
咔哒一声落锁。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扭开喷头,砸在瓷砖的水声掩住衣料脱下的摩擦声,他赤足踏进玻璃房,温热的液体包住脚心。
安尚乐在这里洗过澡。
「哈。」呼吸重了许多。
是什么唤起安商乐的欲望?是满室的香气,是安尚乐的眼泪,是他自己作祟的嫉妒。这些东西化作黏腻的沼泥,从足底开始将他一点一点拉入深潭。无数只红艳的、女人的手在底部摇曳,它们抓住他,攀上他的身体。它们吐气、撩拨,为其纾解,催生肉欲。
它们都是安尚乐的手。
柔软芬香。
它们游走在腰部与胸膛,抚弄他的下身,指腹好似舌尖舔弄顶端,它们上下动作,去吮吸。细密的快感点过心口,在口腔泌出津液,他低声吟喘边吞下唾沫。哗哗的声响为他自慰的对象挡住丑恶,安商乐下齿咬住唇瓣,眼眸迷离地沉浸在这幻景中。
安商乐的妒忌被流过肌体的热水点燃,火焰灼烧他的表皮和心肺,烤出吱啦响的油脂,烧掉披在外边的人皮,将他的污浊暴露。
林时和可以亲吻她,爱抚她。
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冒出的那个莫名的梦彻底搅乱了安商乐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太过明白才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无法像他人那样同她交缠,安商乐多么嫉妒。
他为不伦的念头辗转挣扎了多年,甚至坦然接受了它。安商乐原本是打算告诉自己的姐姐他如何想她,这时候林时和出现了。
安商乐近乎自虐地想,直到某次家长会结束,他撞见了儿子跪在地上为父亲舔吮下身的场面。
他首先想,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现在安商乐有了足够的理由去把林时和赶出去,没人愿意和这样下作的家伙在一起。更别说林时和充满臭味的躯体,他该和那条狗一样被摘下犬齿,然后杀死。
要割下嘴唇,剥下人皮,砍断四肢,斩下头颅。
要被沸水热油浇灌,被塞入油桶,然后划一根火柴——
呼。
烧得不成人形。
如今安商乐重新把安尚乐的注意收回,他双眼紧闭,喉结上下滚动着。
从顶部涌出浊液。
安商乐睁开雾蒙蒙的眼眸,他想,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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