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安商乐睁开眼睛,探出左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
五月二十号,凌晨四点零六分。
安商乐仍然记得十岁从乡下回来后那股挥之不去的别扭感觉,他会为安尚乐的触碰而感到不自在,直到他第一次梦见那样叫人羞耻的场景。安商乐自此以后总算看清别扭的来源——源自体内生出的情愫,由年岁增长而明白的情欲。
他甚至还能回忆起那个梦的触觉,将下身送入自己姐姐的体内时,出现了仰视着他的那个男人伸出的食指。他多恶心,安商乐搜罗了许多书,他去找别人的谈论。
有人说: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他们非要喜欢上自己的姐姐?
所有人都在为此疑惑,甚至是安商乐自己。他跪在马桶边上呕吐,冲出喉口的酸水里满是他的罪恶,是他的唾弃,他的挣扎。安商乐为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梦中的两人挖出自己的污秽,他祈祷,他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那些已经被冲进下水道,或者准备从胃里逃出的秽物。
吐干净就好了。
等着他的只有不断堆积起来、越演越烈的情感和欲念。安商乐每这样一次,那无法言说的诡异的渴望便堆迭、膨胀。
流出体内的血无法抚慰他的慌乱,割裂肌肤的痛楚只能唤起一时的清明。而当被压抑的情欲在某个晚上喷薄而出,他的苦痛,他的厌弃又再次将他咽入肠胃。
安商乐害怕见到她。
害怕这见不得光的情感暴露在亮光之下。
他痛恨,他享受,他厌恶,他沉溺。
很久很久以前,安商乐就开始思考:
他背弃伦理的喜欢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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