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咚。
咚!咚!咚!
「不如你和他一起死吧?」男人侧着身体垂眸看向倒在地上抽搐的人,忽地转过溅上血的脸笑问她。斧子在往下滴血,红稠的液体似乎往外冒出巨大的腥气直冲她的鼻腔。
她四肢几乎麻痹,失声般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她无比惊恐地看着面前逐渐逼近的人,那把斧子,才一刀劈下人的喉咙的腹部的斧子在她的眼里不断地、不断地放大。血珠从血泊中随着男人脚步的移动而滴落成一长串弯曲的印记,仿佛凿穿她的心口。
下腹不断紧缩好似要漏出什么东西,她在瞥过血里躺着的人和那把越来越近的铁器后双目仿佛失去焦距,只本能地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推离靠近的血脚印。
但身后没有路了。
衔着恐惧的蚂蚁从那滩红色里生长,爬上她的脚踝,然后到全身各处。它们张开嘴上的钳子狠狠咬下她的肉里。后背抵在床边,她急促的呼吸和那垂死的人的低吟相互呼应。几欲冲出嗓子的心脏终于在皮鞋止住的瞬间于口中炸裂,飞溅到体内各处的血和肉块让她疯狂尖叫踢打。她尖锐的鞋跟击打上男人的脚踝,不成型的喊叫被害怕逼出。
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去死!!去死!!!别过来!!!别过来——
漂亮的皮鞋停在她前方不远的地界。她好似要呕吐,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凌乱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将平日里一张漂亮的脸弄得骇人。皮肉堆迭出的皱褶令她不复美丽,这里只剩一个高声嘶吼的疯女人。
她还在尖叫。
男人蹲下来,一手仍握着木柄,另一只染血的手带着浓郁的臭味捻起她散乱的头发。指甲挠过的疼痛没有另他的动作停滞一分,他始终带着熟悉的淡笑替女人打理好那些黑色的发丝。
男人手上的血沾上了她的脸。
他耐心十足又异常温和地将最后一缕溜出的头发别到她耳后,他捏了捏女人的脸,如往常玩笑一般。
「别哭。」男人睁开眼抹掉她的泪水,他有些无奈道,「不哭不哭哦,怕怕飞走啦。咻——好,不见了。」
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