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呲——啦——
呲——
声音忽然止住,随后是有人翻身上床的摩擦声,夜晚再次回归宁静。
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许久,眼珠斜着看去墙角堆放的一块粗粝的长石,还有搁置在地上的一把磨利的刀。床上的人悠悠闭上眼
安尚乐搓了搓有些热肿的手心,还是没忍住停下笔对安商乐说:「商仔,我们到时候考去远点的学校。」她嘶了一声,又激动地挥着手说,「很快就能搬出去了。」
安商乐指着躺在桌上的那根木制的长条棍子,头都不抬道:「做题。」
安尚乐气得鼓起两边脸颊,丢下几句话后便埋头又写起来。安商乐把食指缩回,继续沙沙地用笔把正确的步骤写下本子的修正栏。他的速度忽的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住。
安商乐的眼睫扑闪了一下,笔尖渗出的红色墨水在白纸上晕开小点,随后扩大。
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上大学。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搬出去,和这个新家,还有原先那个家分割开。然后他回神看着浸透了好几页纸的红点,自嘲地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地继续更正那些答案。
安商乐,他问自己,你还需要以后吗?
他又问:
你的以后是哪种模样的?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想让你们死的女人,让你们被毁掉的人已经深深盘踞在你的脑里。无论跑到什么地方,那个蹲着的男人都会出现。
或者说,谁会接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