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温凉正在熟睡,张妈撑着头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也跟着睡了过去。
傅御风的步子很轻,先是走过去看了看温凉,确认她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以后,又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张妈的肩膀,低声说道:
“张妈,张妈,醒醒。”
张妈睡得本来就很轻,被傅御风这一喊,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傅御风,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床上睡得正香的温凉,确认她睡得很好以后,才松了口气。
“先生,您进门怎么也没有个声音啊,可真是吓死我了!”
傅御风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睡得很好,我会看好她,您放心回去睡吧。”
张妈不放心的看了看大床那边的情况,才叹了口气,
“好,先生,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傅御风颔首,张妈步子轻巧的出了主卧。
傅御风听着身后的房门关上以后,才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床上连人带被子一下子拥进自己的怀里,满足的叹了口气。
夜很沉。次日一大早,风扬传媒记者涉嫌故意袭击温氏集团总裁温如慕的一则消息凭空升上热搜,紧接着,温氏律师亲笔律师函随手附上,正式将那天砸了温如慕的那个记者
所在的公司给告上了法庭。
对于此,风扬传媒的老总两眼发昏,一筹莫展。跟温氏集团相比,他们这样的小传媒公司脆弱的简直像是地上的蚂蚁,平时的时候呜呜泱泱的一大群,聚集着采访一些蚊子肉勉强糊口,但是现在被单独拎出来教训
,简直就像是鸡蛋碰到了石头,别人随便动动手,就能轻易的把他们捏死。风扬传媒的老总最近着急上火的,就差带着公司的所有人去温氏跟温如慕三拜九叩了。可谁知道温氏的那位老总并不像外面传得那样平易近人,自从自己手下的那个记者不小心把摄像机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以后,自己多次带着人去探望,都被温如慕的人给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颜面扫地已经成为常事,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因此背上了
官司,求告无门。
傅御风最近着急想要带着温凉出国,所以在众相混乱的时候,登门来到了温氏集团。温如慕对于傅御风的到来十分的不欢迎,他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被砸了以后,他立刻去做了检查,医生反复的确认他没有事情,可他还是不放心,直让给他缠绕
了好几圈的绷带,才愿意起身出了医院。
而从他进医院到出医院这一段不短的时间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去看一眼自己还躺在ICU里面的老父亲。温氏的事儿,说悲哀也是悲哀,说无奈也是无奈,这样复杂的感情和复杂的情绪,最终都归结为一段孽缘,温如慕年少时候的任性大胆,以及他少年骨子里无意间冒
出来的那股邪恶,促就了这场孽债的诞生,而温铮友这么多年以来,一味地迁就和纵容,还有温如慕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欲望,成为了这复杂关系中间最难以解开的死结。温如慕对于傅御风可真是又爱又恨,他贪图他手中的钱,又憎恨这个人的狂妄和无礼,多次挣扎之下,所有的坚持和倔强都向金钱低头,一次又一次的迁就傅御风,
一次又一次换来打脸,到现在,他几乎已经不想去巴结那个年轻人,因为已经猜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但是……
“请傅先生进来!”
温如慕沉声吩咐,身边的刘涛迅速起身,飞快的走了出去,赶在温如慕等的不耐烦之前,把傅御风给引了进来。
温如慕铁了心不再给傅御风面子,所以在看到他到来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道傅总这次光临温氏,有什么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