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疑惑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这样的事情,慕言记得这样仔细,他重生之后的记忆并不比对方差,又怎么会把这一大段的事情都给忘了。要说磕到了脑子,多少会有点后遗症,可在未见到慕言之前,他却真真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段毁了慕白情缘的事情自是被慕言省去不讲了,结果就是老长一段时间的停顿。慕白等到都要犯困了,对方的嘴还是像珠蚌一样,老半天都不蹦出一个字来,也难怪慕白要开口催。
慕言却不打算接着说下去了,而是看了看窗外:“已经入夜了,孤想休息了,你还是明日再来的好。或者你可以选择找床褥子,在这毛毯上挤一挤。”
“锦绣,去取床被子上来。”女子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慕白转过脸来对着那张俊秀面庞:“地上寒凉,这床大得很,就劳烦皇兄挤一挤。”
说完这话,他还真脱了鞋袜,踩在毯子上头坐在了床上,等到锦绣取来了锦被,便收了房里的夜明珠,把对方的左手用国库里带来的锁给拴在了自己的右手,吹熄了屋子里的烛火。
屋子外头守着的是两方人马,锦绣下去的时候已经让这明面上的东家把整个客栈都锁了起来,现在的屋外,更多的还是慕白这一边的人。
☆、第59章五十九
慕白拿来锁人的这把锁是用玄铁打造的,精妙无比。为了避免慕言的逃脱,他把钥匙留在了宫廷里。这几日虽然行事不大便利,尤其是沐浴和方便的时候,难免有几分尴尬。
但慕言没有抱怨,赤&039;身裸&039;体也一样坦坦荡荡,没有半分尴尬。他自己也图个心安,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至于慕言手底下的人,他倒是不担心他们有法子把人弄走。毕竟想不惊动他,就只能把两个人之一的手给剁了。外头的那些守着屋子的也不是傻子,还没废物到要牺牲自家主子一只手的地步。
再说慕言既然肯出现在他的面前,更准确的说,还是引&039;诱他来这里,应该是一开始就有了打算
那日慕言说是醒来之后再谈,可愣是没再提及那个话题。出了吩咐下属拿来一些东西,对慕白以前的记忆是半个字也没提。
既然人找到了,又栓在了手上,慕白就令人准备了舒适的马车,由二十余人护着,第二天雾一散去,大清早的就驶出了城。
除了明面上的那二十几人,暗地里还有人护着,加上慕言手底下的,倒不用太在意路上的安全问题。
川井城到皇宫有近十日的距离,因为多带了一个慕言,回去花的时间比来时还多了两日。马车里只有慕白和慕言两个人。
一个不说话,另一个也没拿刀逼着追问答案,只是靠在软枕上试图从模糊的记忆碎片找出些蛛丝马迹。但往往想出点就头疼得很,只能慢慢来,不可强求。
这么一来回就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慕白培养的那个影子皇帝纰漏倒是没出什么,大部分的事情也交给了能干的宰辅处置。只剩了一些重要又不太急的折子,全都被那伪皇帝压了下来,等着慕白回来批改。
尽管如此,换上了龙袍的慕白还是是瞅着那厚厚的折子抽搐了唇角,令人填了张椅子,备了两副笔墨,链子一扯,手一推一半的折子就到了慕言的跟前。
慕白的神色真诚得很,语气也丝毫不会让人有讽刺之感:“兄长还是先把这些折子给解决吧。”
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不过一张长桌,坐在他对面的慕言轻飘飘瞧了他一眼,把折子挪了大约半寸,取了挂在笔架上的狼毫笔,又蘸了些许砚台磨好的墨汁,翻开最上头的一张就开始批阅起来。
慕白这个做皇帝的倒是没动,折子也摊开了,取了笔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静地瞧着面前俊美的男子,像是对方的脸上生出了一朵花来。
慕言的书法不及他,可写字的姿势比起大部分人更出挑,一开始批折子还有点慢,到后来显然是上了手,速度比他这个做了半年,不应该说是两年半皇帝的人还来的快些。
这样平缓的场景,他总觉得像是曾经经历过,但记忆里并没有。那些鲜活的记忆和仇恨像是隔了几世,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原本属于眼前人,如今那金銮殿包括这御书房都成了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无论是在他登基前,抑或是登基后,慕言显然从未把他自己当成过臣子。
他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死了,化为了烟尘也不会有一丝的改变,简直是像极了那长眠皇陵的厉后。
多年来,慕白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这回瞧见了慕言却猛然发觉自己心里那股气早就消散了。
一回京,被慕白安排在各处的暗卫就以书面形式把调查来的消息都交到了慕白手里,除了个别地方有出入外,其他和慕言说的都没有半分差别。
原本慕白对自己的那段记忆并不以为意,能够忘记的应该是些不重要或者是太痛苦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当下他很有寻回这段记忆的必要。或许该抽出一个时间去国师那里一趟,毕竟根据慕言所说,这里头一直有个国师在牵线。
他低下头批了几张折子,等到自己面前的奏折十几张有了朱批,拿着钥匙的锁匠也被宫人领着到了御书房外头。
从慕白登基起就一直贴身服侍他的喜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外头响了起来:“陛下,徐锁匠来了。”
“进来吧。”慕白的话音刚落,被搜过身的徐锁匠就拿着把精巧的钥匙进来了。跟在他后头的是拿着浮尘,身材消瘦的喜公公。
身体健全的小书童吉祥早就没在慕白跟前伺候了,他还想着要娶妻生子,便留在了原先的安王府替自家主子打理那里的住处。
慕白去找慕言之前无意间问起来,苏嬷嬷还说吉祥已经和原本安王府一个老实的丫头成了亲,前不久那丫鬟还怀上了大胖小子。
慕白这边想着苏嬷嬷在谈起那大胖小子时有意无意的暗示,这边锁啪嗒一声开了,掉落的镣铐和钥匙都被徐锁匠给稳稳当当的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福喜端着的空锦盒里。
徐锁匠开锁的时候,抬头瞧见了慕言的脸,还好巧不巧的和那双有些阴郁的眸子对上了。他为皇家也干了不少年的活,脸上当即露出惊惧颜色,头连忙低了下来,声音里还带着分不易叫人察觉的惊颤。
“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小人的?”
慕白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镣铐留下的一条红痕,颇为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已经没事了,下去吧。”
“小人告退。”
等福喜和徐锁匠离了御书房老远,到了一个十分偏远的地方,这个满头冷汗,手心早已湿得不像话的中年汉子才小声的问道:“那个人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废太子早就死了,你刚刚只是眼花,见到了个陛下身边的起居郎。”福喜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嗓音尖细得有些刺耳。
徐锁匠也不是个傻的,只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陛下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福喜扬了扬手里的浮尘:“杂家不说别的,这主子的心思你要猜,可也要拿捏好分寸。主子有自己的计量,你要这条命,就缝住自己的嘴。”
徐锁匠猛地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袖口里拿了锭刚到手的雪花银,往对方手里塞了一塞,做了个封嘴和捂眼的动作:“小人晓得了,今日我就在外头喝了些花酒,什么也没瞧见过。”
这个点该是用晚膳,一个个端盘子进来的宫女太监没一个像徐锁匠那样大胆,头一并低得快贴着胸膛,两只眼珠子只敢瞧自己的脚尖和地面。等东西摆好了便鱼贯而出。
在慕白的地方,自然是慕白做主,等东西全上齐了,又经人验了毒,这才抬了抬手,语气带着几分东道主的得意:“说起来这还是父皇母后去后,朕和你第一次用餐。操劳了这么久,皇兄想必也腹中饥饿得很,动筷便是。”
两人“气氛融洽”地用完了一餐,留下来许多只动了一口甚至根本就没动的膳食留着人善后。慕白本身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他做安王的时候如此,成了皇帝也不大遵守那一套规矩。
今日这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是按礼法规矩来的,显然是苏嬷嬷有心的安排。
等到主子们都吃饱喝足了,苏嬷嬷这才迈着有些急促的小碎步到了两人跟前。既然在诏书里被废的太子早在东宫上吊成了个死人,她也就装傻充愣的没向慕言行礼。
而后者像是想当个哑巴,从川井城回来就一言不发。只是有些凌厉地看了苏嬷嬷一眼,不友好的态度流露于表。
对待自家主子放个这样危险的人物在身边,苏嬷嬷心里头不是没想法的。也不知是否与慕白被尘封的记忆有关,对这样的行为她也没说几句。从另一方面来说,如今她的小主子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君无戏言,皇帝做出的决定也容不得她这么一个做奴才的横加指责。
接下来苏嬷嬷的消息才算是重磅炸弹,“今日正午夏国大将军已经护送着宛然公主抵达了我北国都城,如今在驿馆安歇。和亲的队伍明日就将进宫,陛下不会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吧。”
夏国离北国远得很,那样一个浩浩荡荡的和亲的队伍要到这里来,至少要跋涉半年的时间。慕白的记忆不过也就半年,这些他倒是真的愣住了。
不过他关心的还是队伍前的那个词:“你说的和亲队伍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夏国只有一个和离了的长公主,如今四十又六。”
既然慕言都来了,苏嬷嬷也就没想着要瞒慕白记忆丢失的事:“看来陛下是真忘记了,一年前,夏国的新皇派遣使者向陛下送来了求亲的诏书,有意将他二八年华的女儿嫁与陛下。大臣们多次上书陛下,言后宫空&039;虚。陛下当时也应了,若公主前来,必以后位相待。如今人已经来了,陛下若是对使臣说忘了,恐怕要在北国的土地上燃起战火。”
一旁站着的慕言这会脸色已经比砚台里的墨汁还要黑了。
☆、第六十章
选在这个时候把消息说出来,苏嬷嬷就是故意的。看着慕言难看至极的脸色,她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慕白尚未荣登大宝以前,她没少在这位前太子手上吃过苦头。就算是慕白登基了,她也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对方使出什么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龌龊手段来。
一直以来,慕白没个暖床人就叫她心里不安,以前还可以说是为了大业,不能沉迷于男欢&039;女爱。虽说这也能说得过去,可苏嬷嬷一颗心始终提着,非常不安。
果然在登基之后,慕白又因为压力大,偌大的后宫里就没个温香软玉候着。还是做太后的张瑾塞了些张姓或者和张家有着紧密关系的女子进来。
然而后宫还是没有喜讯传出来,简直和当初的太子东宫一样。她总算是能够体验一把厉后那种着急抱孙子的心情。
她就是恨不得在慕白的房里燃上点催&039;情的熏香,或者是弄点助兴的药物,然后再弄几个喝了生子汤的女子丢到龙床上。最好一夜风流之后这几个女子都有了龙种。
不过想归想,再怎么焦急她也不可能会这样做。且不说药物会不会给慕白身体带来什么危害,光是下&039;药这种事出了篓子她就把慕白对她的信任全都毁了。
慕白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依赖她的小男孩,她没有那个把握也不愿意去承受新帝的怒火和失望。
太医发了毒誓保证皇帝和宫里那些皇帝的女人绝对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每一回那些被翻了牌子妃子美人都是喝了助孕的汤药的。
时间长了,苏嬷嬷心里头起了疑,也就知道自家的主子竟是夜夜都独睡到天明。
在皇帝跟前侍候的宫女找了时间出来禀告了苏嬷嬷:“奴婢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帐子里头是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通常是过了一个时辰多些,那些美人娘娘们就被陛下裹着锦被扔到了地上,然后大力气的宫人就把裹着的娘娘给送走了。”
当即苏嬷嬷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来打小报告的宫女也不想着拿赏银了,两条腿打着颤。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宫女,苏嬷嬷摆了摆手,命人给了这宫女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那些被锦被裹着的美人,且不论身份高低,或娇媚或清纯或艳丽,还有些是有着男儿家的英气,当然一身皮肤是绝对入得了手,决不会让皇帝陛下扫了兴致。
总之一句话,什么特色的都有,可偏偏慕白什么都看不上,这个时候苏嬷嬷就想着是不是自家主子的喜好走偏了,正好那立了功的大将军苏之冉进宫想要驻守边疆。苏嬷嬷就想起当初慕白还是安王时候和这皇帝跟前新宠的断袖传闻。
这下心里头就咯噔了,看着苏之冉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不过她又观察了一阵子,慕白的眼睛既没放在千娇百媚的女子身上,也没放在那些风神俊朗的男人身上。
也就是说,可能慕白真的是为了事业和江山把婚姻大事和子嗣抛在了脑后!得出这样结论的苏嬷嬷觉得自己都要心绞痛了。
在她看来,这一切的一切是谁害的,还不就是那个眼里总是透着一股子阴郁气的慕言。慕言的祖先抢了自家主子先辈的皇位,而如今她的主子好不容易登上皇位,却连子嗣都要受到那慕言的影响。
苏嬷嬷也瞧见过这个手段破高的太子对着别人是什么态度,真真是令人如沐春风。只有对着她和某些和慕白极其亲近的人时,这人才是眼神阴郁,像是要把人一点点地碾碎了骨头,然后丢出去喂狗。
她是不想再提自家小主子失去记忆的那两年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她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对细节不是很清楚。总之这慕言回来也就回来了。
慕白愿意把人留着就留着,只要慕言不添什么大乱子,不干涉得太过,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慕言不存在。
不过那夏国的和亲公主既然平安地到了,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那公主在路上遭了多少罪,经历过多少次谋杀,既然已经到了北国的都城,慕白这个做皇帝的就绝对不会让她出什么问题。
苏嬷嬷咬了咬牙,把自家底下的人集中起来去保护那未来的北国皇后。这一回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家主子体会到女人的妙处,这北朝皇室也是时候该有新生命的诞生了。
这个时候的慕白很苦恼,是的他简直是难以置信。自己在一年前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一个婚书,同意娶一个才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为后。
“在北国,女子来了葵水就可以嫁人生子了。做丈夫的比妻子大了十几二十的也是常见,相差三十好几的也不是什么新鲜古怪的事,何况奴婢听人说,那夏国女子较北国女子更成长的快。那宛然公主虚岁也近十八,陛下尚未到而立之年,又哪里不合适了?”
看慕白一脸的震惊和不满,苏嬷嬷很是好心的解释了一番,然后把那公主的画像也在两人的面前舒展开来,真真一位明眸皓齿的标志美人。
“明日嬷嬷给朕带路吧,朕也想要知道,朕的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苏嬷嬷这边欢天喜地的准备去了,慕言的镣铐虽解了,但基本和原先没解的时候一个情况,除了如厕和换衣,和之前一样是形影不离。也就是说,多少有他单独相处空档。而这些时间足够让他下达指令,把那个平安到达的和亲公主身边的人,和她自己的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
慕言很点儿失望,当然只是一点。护送公主的是个已有家世且对
发妻甚为钟情的将军,在公主身边服侍的丫鬟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他的手下,也不可能从这两处做些别的手脚了。
那个年方二八的公主如同传闻中一样明艳动人,该有的地方全有了,在有着作为未来一国之后的端庄贤淑还同时有着少女的青涩妩媚和活泼大方。客观来说,确实很适合做一国之君的妻子。
最重要的一点,这公主一开始就对慕白有着十分强烈的好感。夏国的新君主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就让自家的女儿认定了这个夫君,在慕白应允婚事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了嫁妆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了北国。
原本慕白有让苏之冉去接亲的愿望,但夏国的君主却指定了自己国家的一个将军。虽说他让自己的女儿也和不少世家子弟相处过,但也只是在宴会和高台远远的看着,相互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护送公主的将军若是太年轻英俊,甚至家中还未有娇妻,即使襄王无意,也怕神女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情愫来。
而慕言打算切入的正是这一点,就算慕白马上就要去见这位公主了,而公主看起来更重视自己的家国。可从未尝过情&039;爱滋味的少女一旦春&039;心萌动,是什么家国大业也要抛到脑后的。
夏国皇帝有好几个儿子,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保护得很好,虽然识大体,但还是很好的保留了少女的天真纯洁。这样一个懵懂美丽的少女无疑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
慕白见过很多美人,却从来都未动过心,这夏国公主姿色上乘,但那些女子里比她强得多的也不算少数。
慕言不知道他所看重的人会不会对这样的女子动心,可他却知道,不管动不动心,这女人都将对方的妻子,将住进曾经厉后住的宫殿,然后举案齐眉,共同缔造一个帝后和谐的美谈。那他的退让和等待不就成了笑话?
极致俊秀的男人把宫灯的薄纱罩取了下来,让那撕碎了的纸条在跳动的烛火里燃成了灰烬。
慕白会对自己的妻子好,可决不会容忍一个心里头装着别的男人,甚至身子都不干净的人做妻子。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千千万,慕言的手底下永远不缺能让女子心动的一款。
男子无尘的眸光在烛火的映射下有些森冷。到了第二日,慕白终于还是在驿馆见到了那位即将要成为他皇后的宛然公主。一个带着面具的冒牌的公主。
☆、第61章六十一
慕白对假公主的态度很好,装作自己并不知道眼前人是假的。
所幸的是公主被人掳走很快又被送了回来,跟着公主来的老嬷嬷检验了她的处子之身,身上也没什么别的痕迹。陪亲队伍总算是送了口气,决定就此把事情瞒下来。
这边慕白正在喂鸟,听了消息也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既然公主的精神不大好,那就过两日再去一回吧。”
除了这个小纰漏,接下来的事情在苏嬷嬷看起来异常的顺利,这未来的皇后对自己未来的夫君十分满意,而慕白眼里头虽然没什么惊艳欢喜,但显然也是认可了这来自异国尊贵的少女成为自己的妻子。
然而苏嬷嬷还是有些不安,她瞧着站在阴影处那个无比俊秀的男人的脸,深深地吸了口气,加派了人手盯着这不该出现的男人。
公主被安排进了皇宫,没有住在皇帝的后宫,而是一处风景非常美的偏殿,她自己的侍女贴身伺候着,比不得外面自由,但至少能够保证安全问题,不会再出现什么被掳走的事。。
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的太平日子,总算是把良辰吉日定了下来,择的是两个月后的日子,时间足够充裕,国库也足够支撑皇帝娶妻。
眼看着婚期将近,慕白却待在书房里头埋头批奏折,月光的清辉开始洒满大地的时候,久违了的嗓音终于在身后响了起来。紧接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到慕白的面前,纹理分明的手掌静静的躺着一把青铜钥匙。
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没说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是透着一股子喜悦,不是那种习惯的命令语气,而是很自然的那种要求:“你跟我来。”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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