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刚一进门,就见冯玉殊翻了个身,约莫是觉得热了,将锦被从身上扒下来,还用脚轻轻踢了踢。
亵衣也被她挣得皱皱巴巴,系带松了两个,透出腰间一抹雪白来,她一翻身,又隐没不见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她半张身子几乎露在锦被之外。
孟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又倒了杯凉水,递到她眼前。
冯玉殊有些困倦,又被体内那一点隐秘的情欲折磨,睡也睡不着,实在顾不得端庄,头也不肯回,只扶着额道:“我不想喝了。”
她喝得都有些撑了。
孟景站在她身后,很想问冯玉殊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估计冯玉殊肯定也不知道,她只会哼哼。
于是默默地自己思索了片刻,打来一盆凉水,用帕子沾湿了,端到冯玉殊眼前。
孟景将湿帕子贴到她额上,问她:“好些了么?”
冯玉殊脸埋在锦被中,下巴抬起来一点,不让湿帕子滑落。摇摇头,诚实道:“没有,没有好些。”
她闻到他身上类似青竹的凛冽气息了,干净的,又令人安心的,忍不住悄悄地吸了一口。
不过,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自己正在生气,见他放了帕子,还不走,忍不住拿嫩笋一样白的脚,轻轻去踹他倚在榻边的腿。
少年人结实的肌肉登时微微紧绷起来。她好似踢上了一堵石墙。
孟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冯玉殊自己倒是疼得缩了缩脖子。
他蓦地握住了她的脚踝,收紧了手,竟然将她架住了。
冯玉殊心惊肉跳,脸红扑扑的,羞愧难当,也不敢回头,只埋在被子里小小声恨声骂他:“登徒子,快放开。”
约莫是他刚冲过凉水的关系,他手心干燥,有微微的凉意,竟让她觉得舒服。
见冯玉殊恼了,孟景松了手,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她塞回被子里。
她怅然若失。
将脸儿蹭在锦被冰凉处,才感觉好受了些,又想到今夜若不是他将自己掳来,这个时候的自己,又会在做什么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心中隐隐觉得庆幸。
于是看孟景便顺眼了些,偏过头,有些别扭地看他道:“孟…孟景,你能将你的刀借我么?”
他盯着她灿若明霞的脸和开合的软唇,疑惑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