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随时要求暂停。”
那天,黎衍初从酒吧、饭店一路到床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和他上床的女人如此耳提面命,如此高尚的床上道德观都足够拿去当学校教科书。
他没脱光她。
即使开了她内衣、扒了她内裤,一排衣釦解了只剩可怜二颗,但他始终没将她弄得肉欲横流,她穿的那件衬衫式连衣裙,从头到尾一直都挂在她身上。
总觉得有些趁人之危。
她不够清醒,他知道。
所以他保留给她最基本模样,至少这样不会让他看起来太小人。
他本来可以保留得更完整。
可能被酒精催化,她愈来愈不像原来那个坐在吧台失魂落魄的女人。她释放自己追逐当下欢愉的行径很大胆,但也很笨拙。她明显不善此道,不过试图努力探访。杂乱无章、乱无头绪的探索他刚开始还不适应,但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期待她出其不意的惊喜。
他不再能维持君子,狂乱把她狠狠捏入骨肉里,冲撞。突忽而来的爱欲,使她并发出像小女孩般可爱的惊吟,音韵如此让人亢奋、令人着迷。她如绽放的玫瑰炸染在缭乱的春潮中,颤抖地索求他的爱怜。
奋不顾身。
就像刚刚一样。
但她今天没喝酒。
那天清晨,走进她浴室,一对牙刷放在水杯里。
一只粉,一只蓝。
她也许从没想过移除他。
执着地在她的身心与周围,保留着那专属的记忆与位置。
深深烙印。
埋在他肩头的啜泣回荡在耳边。
黎衍初做不出任何表情。
皮鞋下的油门深踩。
墨黑色Porsche用它最高的性能,快速奔驰在夜空下。
晚风吹送。
宋宛走出百货公司。
因为即将打烊的广播她才勉强从厕所站起来。站在人行道上,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连串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