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束白摇摇头,现在还够。
段志刚的目光毫不克制地在他身上游走,笑得愈发黏腻:你可别跟哥撒谎,不够就说,反正你爸已经欠了那么多赌债,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儿,给你妈看病要紧,不是么?
余束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又一次重申:那些钱我以后会还。
段志刚凑到他面前,呼吸出来的热气几乎要喷洒到他脖子上,余束白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段志刚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哥又不是来跟你催账的。
你啊,还是太年轻,心气高。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非要一个人硬撑着。哥是真心想帮你,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余束白暗暗用余光留意着楼层的数字,低着头应付道:谢谢志哥,真的不用了。
段志刚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僵硬,又捏了一下,戏谑地说:放心,哥不强迫未成年。对了,你生日是下个月对吧?也没几天了,到时候可要记得过来,哥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余束白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在心里跟着电梯的楼层数倒数。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立马闪身躲了出去。
段志刚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笑着走过去问前台:小白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前台紧张得有些结巴:老、老板你不、不是在谈生意吗
段志刚收了笑:下回机灵点儿。
前台冷汗津津地应道:我知道了!谢谢老板!
第7章
余束白出了酒店大门,迎着透骨的寒风跑了起来。
腿上的伤还在疼,但他没管。
段志刚的话混着呼啸的北风在他耳边回响,距离他十八岁生日已经没剩下几天,如果如果对方要来硬的,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应对。
要是没有余静岚,他大可以一走了之,或者直接拼一个鱼死网破,可是他不能丢下余静岚不管。
周建安死都死了,为什么不能死干净一点,还要给他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如果没有那笔赌债,他面对段志刚的时候会更有底气一点,不至于从一开始就在退让。
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被段志刚纠缠这么多年。
余束白久违地感到了无助和茫然,好像自己从未真正长大。
打败周建安的那一天,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挡在余静岚面前解决这一切,可是现在,他又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徐涛他们总说,让他再坚持一下,熬过高考,考一个好大学,生活会慢慢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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