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束白第一次认真看了眼傅闻笙的五官,这张脸似乎也可以直接去拍杂志封面,而且不用修图。
傅闻笙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起来,似乎是想笑,但又克制住了,语气随意地调侃:你这时间掐得还真准,不早不晚,刚好两点钟。
那我下次早点过来?余束白问。
傅闻笙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这种过分友好的态度,不太自在地错开视线,指着鞋柜说:拖鞋自己拿,是新的。
余束白弯腰换了鞋,然后脱了那件灰扑扑的旧外套,里面是余静岚去年冬天给他织的毛衣,款式很简单,颜色介于卡其和姜黄之间,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可是配上他的寸头,那种柔和感便猛地打了个折扣。
傅闻笙扫了眼他脑袋上的青皮,有些不爽地问:你怎么把头发剃这么短?
明明长一点更好看。
余束白本来已经摘下了棒球帽,听他这么问,又把帽子重新戴上了,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说:很快就能长出来。
傅闻笙忽然凑近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离得太近,余束白甚至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他不习惯这种肢体接触,正要拨开傅闻笙手,却听对方冷冷地问: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涂过?
余束白一怔,下意识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莫名有几分脆弱感,让傅闻笙不由得怀疑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恶劣了。
前几天太忙,我忘了。余束白解释说。
傅闻笙皱着眉,语气却收敛了很多:拖久了效果就没那么好,回去记得用。
余束白很轻地嗯了一声,傅闻笙这才松开手。
然后他惊愕地发现,余束白下巴上居然多了个红印子。
他刚刚,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吗?
傅闻笙的眉头越皱越紧,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余束白其实根本就没在意,扫了眼客厅的布置,扭头跟他说:开始吧,我带了一套试卷,你先做一下我看看。
傅闻笙猛地回过神,不太情愿地应道:那去书房吧。
许嘉远不在?余束白随口问。
傅闻笙有点不高兴,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我以为你们俩住一块。余束白说。
没有,我不喜欢跟别人住一起,他在另一栋楼。
余束白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傅闻笙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没来得及重新布置,只有一把椅子,但书桌还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