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结痂的伤口崩裂开,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可他仍旧不觉得疼。
当精神上的痛苦过于强烈的时候,痛觉神经就会失去作用。
医院的工作人员看到他自残,连忙拦住他,问他需不需要处理伤口。
傅闻笙没有回答,盯着监控画面又看了几眼才离开。
他去找了郑铭哲,质问余束白的下落,郑铭哲说他也在等余束白联系他,不管傅闻笙怎么逼问,郑铭哲都是那个说法。
傅闻笙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已经伤害了余束白,不能再让余束白因为他进入傅柏桦的视线。
他订了最早一班机票,回到了他跟余束白相遇的那个小县城。
他去高中学校找到徐涛,徐涛听到余静岚过世的消息,明显很惊讶,然后担心地问他余束白现在怎么样。
傅闻笙回答不出来,只能沉默着离开。
他又去了余束白曾经租住的地方,去了余束白打工过的那家酒吧,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余束白的身影。
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派出所查了余束白的户籍资料,去余静岚老家找了几天,却发现余束白根本没有回去过。
他又不抱什么希望地跑了一趟周建安的老家,依旧一无所获。
傅闻笙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才会跑去周建安老家。
余束白有多恨周建安,他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很有调酒的天赋,可余束白本身并不喜欢喝酒,甚至不喜欢他身上有酒气,更不喜欢他喝醉。
他知道,那是因为余束白小时候经常挨打,那些毒打总是伴随着周建安身上的酒味儿。
每次他们亲热的时候,看到余束白身上那些陈旧的疤痕,他都会很心疼,所以总忍不住去亲吻那些地方。
余束白有一次跟他说,周建安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总是喝得烂醉回家,打老婆,也打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亲密的人喝醉。
因为这个,傅闻笙每次喝了酒都要洗干净味道才回去,跟余束白在一起的这两年多,他也从来没有喝醉过,甚至会尽量避免喝酒,只有不得不喝的时候才会勉强喝一点。
唯一例外的一次就是余束白答辩那天,他为了在顾庭云那些人面前掩饰自己对余束白的在意程度,故意装作跟别的公子哥儿一样,装作只是随便玩玩的样子。
那群人不停地劝他酒,他喝醉了不敢回去,直接住的酒店,结果却把余束白弄丢了。
傅闻笙坐在回程的飞机上,看着下面的城市不断地变小,高楼变成密密麻麻的小点,马路变成细细的丝线,生活在那座城市里的人,小到无法通过肉眼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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