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笙点点头,笑着握住他的手:我在等你啊,怕哪天你回来了找不到我。
余束白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握紧了傅闻笙的手。
司机把他们送到小区楼下,余束白看着他曾经住过两年的地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陪着傅闻笙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傅闻笙回头看向他,不由得问:怎么不开门?
傅闻笙坐在轮椅上不动,只是看着门上的指纹锁。
余束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走上前把食指按上去,电子锁居然真的解开了。
傅闻笙这才从轮椅上站起来,牵起他的手笑着说:进去吧。
余束白被他牵着,一进去就发现这里还是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不停地变化,六年过去,这座城市也不再是他之前熟悉的模样,一座座新的高楼平地而起,老旧的胡同消失不见,就连小区楼下的绿化也都变得很陌生。
可是这套房子却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连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没变过。
余束白太过惊讶,甚至忘了换鞋就走了进去。
熟悉的环境让他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好像昨天才从这里离开一样。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阳台那些消失的花草,傅闻笙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向了阳台,小心地解释说:这些花我都有认真照顾的,可就是留不住,去年秋天还剩下最后一盆月季,结果一个冬天过去,也没有再发芽。
后来余束白突然回到傅氏集团,他就没有精力再去关注这些已经枯萎的花草了。
余束白拉开阳台的落地窗走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连傅闻笙也很意外。
那些空了的花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片野生蒲公英,尽管已经是秋天,叶片仍旧绿油油的,还开出了金黄色的花。
一阵风吹过,花朵轻轻摇摆起来,毫不吝啬地展示着属于它们的生命力。
余束白看到傅闻笙怔愣的样子,缓缓笑了起来:它们是自由的。
蒲公英的种子会随风飘向远方,尽管这里的楼层很高,它们也能借助风力到达。
只要有泥土和雨水,它们就能生根发芽。
虽然很多人觉得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但它也象征着自由。
傅闻笙回过神,看着余束白脸上动人的微笑,终于说出了憋了在心里很久的那句话:阿树,欢迎回家。
余束白被傅闻笙拥进怀里,忽然感觉眼眶有些酸。
余静岚去世之后,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家了,在国外的这些年,他换过不少次住的地方,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他从来不添置多余的东西,随时都准备着下一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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