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束白戴好口罩才道:17年前集团承建的居民楼坍塌致使多人伤亡,作为直接的责任人, 你应该被革除所有职务, 从董事会除名。这件事给集团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董事会一致认为应该向你索赔。
傅柏桦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没有人能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余束白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样子, 不紧不慢地继续道:现在有两种解决方案。第一, 你私下把钱赔给公司, 这件事就不用经过法院。第二, 律师以集团的名义起诉你,看法院怎么判。
傅闻笙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递到傅柏桦面前让他看,然后说:赔偿金额的细则都在这儿了,回头你可以让人念给你听。私了还是打官司,选一个吧?
说完他又恍然道:啊对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那这样吧,左边私了,右边打官司,动动你的眼珠子就行。
傅柏桦气得闭上了眼,傅闻笙却仍旧没有放过他:打官司的话媒体会全程跟进,肯定会有记者来医院对你进行采访。到时候你这幅样子被拍照放在网上,你猜网友会说些什么呢?是可怜你被私生子害成现在这样,还是骂你活该,让你早点给那些被埋在废墟下面的死者偿命?
这笔钱你又不是赔不起,把你名下那些投资理财还有房产古董名车名表什么的都卖掉就差不多了,老宅那个四合院就挺值钱。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有钱也花不出去,不如给你曾经当成命根子的集团续续命。我们俩这段时间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也没少折腾,你要是不愿意也行,大不了把公司卖了,我跟阿树可以重新再建一个公司。
傅柏桦听着傅闻笙满不在乎地说着这些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傅闻笙冷眼旁观,没有给他叫医生的意思,余束白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任何举动。
傅柏桦虽然中风瘫痪,但这段时间都在医院好好养着,身体机能没有退化那么快,还不至于被活活气死,最后硬是自己缓过来了。
他心里很清楚,傅闻笙刚刚那些话不是单纯在威胁他,而是真的会那么做。
那么多股份都能转手送人,傅闻笙是真的不在意傅氏集团。
明明已经尝过手握权力的滋味,却还能说放手就放手,为了一个男人甚至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傅柏桦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怎么会生出来这样的儿子。
还有许嘉远,居然也敢对他动手。
从他中风住院,许嘉远就没再来看过他,但是傅家的那些亲戚没少过来献殷勤,有什么消息也都巴巴地来告诉他,指望着能从他这里多捞一点油水。
许嘉远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消息也是那些人告诉他的,顺带还在他面前告了不少傅闻笙的状,控诉傅闻笙放任那个男狐狸精在公司作威作福,还把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亲戚都逼上了绝路。
傅柏桦其实并不在意那些亲戚是什么处境,他也知道那些人以前恭维他不过是为了讨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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