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化作平静,“我知道了,谢谢你刚才拉住我。”
桑轻轻一笑,并无所谓,手指点着沙发扶手,良久说道:“穆克,你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即使冬儿喜欢祁连石又怎么样?喜欢别人又怎么样?”孕育者注定是多爱的,现在吃醋还太早了。
穆克双眼微眯了下,意味不明地望向桑,“是啊,你还等着娶冬儿吧!”
桑耸耸肩,单手支起下巴,笑望向穆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穆克再次深呼吸,猛地站起身向自己地房间走去,桑垂下眼睑,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视线,整张脸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
回到首都星,冬儿被告知婚礼三天后举行,并且到时会有很多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于是来为冬儿定制礼服地设计师,造型师,婚礼策划等陆续来造访冬儿。
这就是传说中的闪婚么?冬儿每天被那些人忙得稀里糊涂地,脑子里还不忘吐槽自己。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从回到住处后桑就再没来看过冬儿,也许是冬儿要结婚了不适合见别的男人,但是冬儿却不大习惯桑的消失,桑就像他生活中的百科全书,总会在他帮他解答疑难杂题。
冬儿扯着勒得他有些难受的礼服,也不知道设计师是怎么想的,把腰身设计得那么细,冬儿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被勒扁了,还有,这高跟鞋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是二十一世纪那种细高跟,但是这高跟鞋让他走路都颤巍巍的,关键是他是男人好不好,至少也该做成内增高吧。
冬儿被一堆人拉着扯去的捣腾了半天,终于可以站在镜子前默哀自己的仪容了,从来到这里就没剪过头,头发以及快及肩了,造型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理念给他理了个小碎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别那么多发卡啊,还都带小碎花的。
关键是为什么他要带头纱啊?不要以为他没看过别的孕育者结婚,电视上都演过,没有一个带头纱的好不好。
还有这露肩小礼服是几个意思,一开始他就说过不穿这种半女不男的礼服的,虽然也有裤子可是上半身的小礼服跟齐膝裙子一样,裤子就像打底裤,在加上高跟鞋。
镜子里的人哪里还像个男人,简直就是花仙子好不好。
冬儿怒瞪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腹诽,典型地敢怒不敢言,本来对于婚礼还很恐惧的,可是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想为自己默哀,虽然是孕育者可是他也是男人啊。
“昆特少将的眼光就是独到,这件礼服太适合您了。”造型师和服装师在一边双眼发光地转来转去。
冬儿哀怨地望向造型师,居然是穆克选的,以后再也不穿穆克选的衣服了,第一次去参加宴会时的服装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后来那身造型在网上风靡一时,他的照片只要一打开光脑准保从各个角落跳出来,那羞涩娘娘腔造型刺激得冬儿很长一段时间拒绝上网。
“只要再为田冬儿先生上完妆就彻底完美了。”化妆师在一边拿着化妆包两眼放光。
冬儿只觉得头皮发麻,还要化妆?可不可以不化妆啊~只敢在心里哀嚎的某人自然是被化妆师抓去再次□□一番。
一切准备就绪,冬儿被推进豪华轿车内,一路晕头转向地被拉到婚礼现场的后台处。
冬儿被安排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化妆间外有些吵杂,能听出大家都很忙碌,化妆师要全程跟随冬儿随时补妆,所以很闲的陪冬儿呆在化妆间。
“田冬儿先生,你实在太美了,”化妆师两眼放光地围着田冬儿打量,就像看见肉骨头的大狗,“请求您让我拍张照吧。”
冬儿从来没化过妆,脸上还有唇上明显被涂了东西的感觉使他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特别是涂了唇上的口红,总觉得像是吃完饭没擦净嘴。
“啊,那个,好吧。”冬儿从来就不会拒绝人。
化妆师欢欣鼓舞地掏出照相机,对着冬儿全方位咔嚓,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张,兴奋地直发抖,“太完美了,田冬儿先生,请求您跟我合张照吧,这将成为我一生的荣幸。”
冬儿不自然地点点头,被别人拿着相机猛拍的感觉真心不自在,冬儿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
化妆师对相机设置了悬浮功能,定好位置,兴奋地站到冬儿身后,冬儿对于未来各种悬浮设备已经免疫了,神情麻木地望着照相机,心里想着未来人终于解决了自拍的难题啊。
不多会儿外面进来两个可爱的小孩儿,按冬儿的判断估计8,9岁,可是冬儿知道这里的孩子发育都很健壮,这两孩子至少得减去四五岁。
两个孩子都长得肉嘟嘟的很是可爱,看打扮就知道应该是花童,其中一个孩子糯声糯气的对着冬儿说:“田冬儿先生,我们是您的花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另一个孩子好奇地歪着头打量冬儿,冬儿瞬间被两个孩子可爱的模样击中了,脸上的表情瞬间自然很多。
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冬儿忍不住问道:“你们今年都几岁了呀?”
说话的小男孩大方地说道:“我今年四岁。”
另一个孩子活泼地大声回答:“我三岁半。”
冬儿向从茶几上抓了几颗糖,摊开手伸到两个孩子面前,“来,这是给你们的。”
两个小孩高兴地接过糖,小一点的孩子明显要活泼的多,看着冬儿快乐地说道:“先生你好漂亮,我可不可以亲亲。”
大一点的孩子立刻板起脸来训斥:“舒,你怎么可以随便亲别人,这不礼貌。”
被叫做舒的孩子不高兴的一撅嘴,冲着大点的孩子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亲我?”
冬儿顿时满头黑线,这是有□□么?
大点的孩子像个小大人过去拉住舒的手,拍了拍说道:“舒以后是要嫁给我的,我当然可以亲拉。”
冬儿被天雷击倒了,脸上的表情顿时出现裂纹
舒歪着头看着冬儿,打量了一番又想了想,指着冬儿说道:“那我嫁给你的时候也要打扮得这么漂亮。”
大点的孩子正经的点点头,回答:“好。”
于是两个孩子快乐地手牵手巴拉巴拉开始聊以后他们结婚都要怎么样怎么样。
冬儿嘴角抽搐一下忍住扶额的冲动,未来的孩子已经早熟到四岁就开始谈婚论嫁了,二十一世纪小学生谈恋爱神马的简直就是弱爆了。
很快外面就有人进来通知冬儿婚礼开始了,一名打扮得很中性?的大男孩过来告诉冬儿婚礼开始后,冬儿只需要跟着他走就好,别的事都不用冬儿做。
冬儿暗忖这大男孩应该是伴娘一类的人物吧。
冬儿跟在被他默默安插在伴娘位置的大男孩身后,七弯八拐地走到礼堂的门口,礼堂大门完全敞开着,冬儿在门口看见穆克伟岸的立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冬儿被大男孩领到穆克的面前,穆克伸出胳膊弯,冬儿僵硬的像只木头人地伸手挽上去。
穆克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冬儿,眼中的愉悦满满地往外溢出,然后嘴角带笑地牵着冬儿的手向礼堂里面走去。
未来的婚礼没有红毯,也没有神父,拜天地,交杯酒什么的,典礼只是为了告知身边的人他们结婚了,所以冬儿不需要尴尬地在神的面前说愿意不愿意,也不用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穆克身后去敬酒。
穆克将冬儿牵着走进礼堂,花童跟在身后撒花,穆克将冬儿领到一对英武的中年男子面前,告诉冬儿这是他的父父,冬儿一瞬间紧张得手心冒汗,这是见家长啊…为什么事前不提醒他还有这个环节。
穆克的父父都比较严肃而且都好高大,冬儿实在看不出哪个是在那啥,上面的,难道是互攻?而且还是强强?冬儿垂着都怯怯地偷看了穆克的两位父父一眼,穆克和他们长得都很像,气质也很像,这就是传说中的抄袭…咳,克隆吗?
穆克的两位父父一本正经的说了两句勉励的话,以及希望他幸福的话就结束了这次“会谈”,整个过程就像一次军事报告,穆克端正的站在他的父父面前报告冬儿是他的媳妇儿,然后上级总结陈词。
穆克的爷爷倒是很慈祥,笑眯眯地冲冬儿点头,还夸奖冬儿很文静。
见完家长穆克领着冬儿到一边的台上发表“演讲”,冬儿在一边当布景陪衬,整个“演讲”也就几句话,他穆克结婚了,很高兴大家来捧场,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结束。
然后就是和来宾寒暄,然后吃吃喝喝跳跳舞,哦,对了,孕育者的婚礼还少不了记者,冬儿只感觉无数台摄像机围绕着他转啊转,总感觉像是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冬儿紧张地都快同手同脚了。
“冬儿!”
冬儿向熟悉的声音望过去,真的是桑,一阵激动,没有桑的日子真的是手忙脚乱啊。
“桑。”
桑端着酒杯走过来,先是向穆克致敬,“昆特少将,恭喜。”
穆克点点头,“谢谢。”
“冬儿今天真美。”
冬儿心里的小人儿立刻撅嘴不干了,凭什么是美啊?凭什么穆克就可以穿着笔挺的军装,各种高大上,他就得扮娘娘腔啊。
可是冬儿敢怒不敢言,脸上只敢露出一丝丝的委屈表情,桑不仔细看都发觉不出来。
“冬儿祝你新婚快乐。”桑假装没看见冬儿的表情。
“谢谢。”其实冬儿自己都不知道嫁给穆克会不会快乐,穆克太优秀了,冬儿没那个自信能和穆克相处融洽,就像农民工和博士海龟,他们之间存在很多代沟。
“你应该和穆克去跳今天的第一支舞了。”桑指了下舞池。
婚礼上的第一支舞由两位主角开场,接下来的宴会才算进入主题。
冬儿看向舞池就觉得头皮发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结婚还必须跳舞啊?
“可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穆克轻轻点了点冬儿的额头,微笑着望着他,“你忘了第一次参加宴会时是怎么跳舞的吗?过来!”
穆克轻巧地搂过冬儿走向舞池,大手一托冬儿纤细得不盈一握的小腰,“踩到我的脚背上来。”
冬儿手足无措地抓紧穆克的军装,他可是穿的高跟鞋啊。
老实地扒着穆克,心里为穆克的脚背道歉,服装是穆克自己选的,挨踩也不能怪他啊。
穿着高跟鞋稀里糊涂忙了一天,冬儿在心里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们致敬,只觉得自己的脚掌钻心的疼,腿也酸软的不行,好几回坐下来休息再站起来的时候都疼得眼中浸出点点泪花,他不是真心要哭,而是脚掌疼得激起一片生理泪水。
穆克见冬儿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向父父和爷爷打过招呼,光明正大地早退了。
孕育者结婚后还是住在原来的住处,伴侣得到孕育者的许可后可以来同住,如果孕育者不同意与伴侣同居,那么伴侣只能那啥的时候来,感觉就像皇帝临、幸妃子一样,不过冬儿完全没有当“皇帝”的意识,穆克和桑都有他这里的钥匙,门卫也没收到不让他们进来的命令,所以说起来应该是穆克“临、幸”冬儿。
回到家下车时穆克直接将冬儿抱起,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穆克帮冬儿脱下高跟鞋,看冬儿难受得小脸皱起,心里有些内疚。
“你太矮了,所以我才选的这双鞋。”穆克帮冬儿揉着脚,有些别扭的解释着。
矮!冬儿感觉自己中箭了,心里泪流满面,不要再提醒他这个事实了。
“累了吧,站了一下午。”
冬儿咬着牙,一脸疲惫地点点头。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泡泡会舒服些。”
冬儿再次默默点头。
穆克放好水,将一瘸一拐的冬儿扶到浴室门口,体贴地退了出去。
冬儿心里重重地舒了口气,他和穆克已经结婚了,但是鸳鸯浴什么的实在接受无能啊。
穆克放的水温度刚刚好,躺在水里浑身都像融化了般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冬儿闭上眼睛昏昏欲睡,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着他今晚该怎么办,可是困倦的感觉袭来实在没力气去考虑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