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照做,果然把眼泪憋了回去:“我即刻前往盱眙,武信君要今早挥军西进,为打败秦。”
项梁:“定不辱使命――还有一事,韩公子横阳君韩成也已被立为韩王,他要收回韩国失地,请我派出一人协助,军师以为谁能胜任?”
范增知道肯定不能是武臣,而谋臣的话,自己不愿意去。看了眼项籍,觉得自己要是说安晟的话他会和自己急。那就只剩下张良了,张口就要说。
安晟身为范增的徒弟,当然明吧范增看那几眼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太愿意让自己好不容易招拢来的人就这么被撬走,想要横插一腿,刚张嘴就被范增瞪了一眼。
范增就知道安晟不安生,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动向,及时扼杀苗头。
“臣以为张良可以胜任此职。”
张良被点名,下意识看了眼安晟,安晟冲他无奈而又抱歉地笑笑,表示自己不好插嘴。
范增发话,项梁自然同意,而且这也是项梁认为最为合适的人选,就这么定下来了。
散会后,安晟特意在帐外等着熊心。熊心出来以后看到安晟也装作没有看到,别过头去不看他。
安晟微笑:“怀王生气了?”
熊心委屈:“你为什么不和我去盱眙?”
“去做什么?”安晟觉得自己有往三寸不烂之舌发展的趋势。
“做我媳妇儿!有什么好的我都给你!”熊心掏心掏肺想对安晟好。
安晟早知道是这句话。马上一脸向往地望向远处的天空:“我想要的是自由。”然后重新看向熊心,“如果怀王能让我在外作战,这才是最好的。”
熊心抽抽鼻子,眼圈泛红:“那赢了之后嫁我么?”
“呃……”安晟没想到熊心这么执着,仍然纠结这个问题,“终身大事,我还不想这么早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熊心点头,小大人模样:“我理解,我会努力的,哥哥不要叫我怀王了。我会和上柱国一起去盱眙,哥哥做你喜欢的事。”
“多谢怀王……”安晟看到熊心又不高兴了,迅速改口,“熊心。”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关系没有闹僵。
“安兄。”张良在一边等安晟,安晟和熊心说了一下,熊心就乖乖地自己走了――要给媳妇自由,明白。
“良愿誓死追随安兄,虽与韩成有旧,但不知为何将军将我调往他处?”张良皱着眉毛,显得很是不解。
安晟仔细想了想范增的用意,应该是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去往韩成身边,以后共同作战的时候也能有个人吹吹枕边风。
“这事应该恭喜子宫兄能得到将军重用啊。”安晟笑靥如花,“韩成是韩国王室后裔,子宫兄又和他是旧相识,如果能助他一臂之力,以后将军想要请求韩王帮助,子宫兄可要美言几句啊。”
张良看了安晟一会,恍然大悟:“良定不辱使命。”
安晟笑着拍拍张良的肩膀:“子宫兄放心去吧,可要和我保持联系啊。”
“一定。”张良和安晟握手,“期待与安兄的下一次见面。”
秦二世二年六月,项梁令张良佐韩王韩成,别引一军收复韩国失地。几日后,楚怀王熊心同上柱国陈婴同行,前往都城盱眙。
很快,项梁起兵,正式西进,第一站――亢父。
项籍挨不过虞姬的软磨硬泡,给她换了一辆新马车,置办齐了一切所需物件。而自己又因为不用再担任前锋,天天待在虞姬的马车里,无所事事地喝酒。
安晟则是更忙了一些,张良不在,范增的很多命令都要他自己完成,而且还要孜孜不倦地去找萧何,希望能把墙角挖过来。
“安晟,这是齐国的田荣,你去把他的军队排好。”范增坐在马车上懒洋洋地使唤安晟,有个徒弟就是好。
安晟却是撂挑子不干了:“老师,我好歹也是个挂牌军师,那么多人呢非要让我去啊?!”
范增仍旧是歪着靠在马车里,斜着眼睨安晟:“臭小子,让你做个事这么多话。得了得了――你不是认识那个萧何吗,领过来我看看。”
安晟这才吐出一口气,不愿意跑了,让大二去去把人叫来。
萧何见到范增之后刚弯腰要问好,就听见范增的声音:“去把齐国田荣领去见将军。”
萧何不敢怠慢:“是。”
范增等到萧何走远才重新和安晟说话:“臭小子,让你办那么多事是因为有些事不能让外人插手,急什么急。打起来了之后你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怎么指挥。”
安晟只好称是:“安晟太草率。”
“这才对嘛。”范增砸吧砸吧嘴,“去找那个有美人陪着的浑小子要壶酒喝。”
安晟:“这事可以让别人做吧。”
“还不快去。”马车内一只臭鞋朝着安晟飞了过来,安晟赶紧躲开,吐吐舌头往队伍后边走去。
“小鸡!”安晟不能直接掀开虞姬马车的帘子,只好在外边大叫。
只听见里边一阵慌乱,布料摩擦的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还夹杂有虞姬说话的声音。然后,项籍里衣散开,带子没有系,还能看见胸膛,手提着裤子,跳下行进中的马车。
安晟捂嘴偷笑:“打扰你做好事了?”
项籍一个呼哨叫来乌骓,翻身上马,开始穿外衣:“什么好事,虞姬给将军揉背。”
“揉背需要脱裤子?”安晟不信。
“将军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项籍辩论,看安晟不相信又强调,“是真的!”
“没关系,理解你,都二十五的青壮年小伙子了,火气需要发泄很正常。”安晟理解地点头,“老师要你的酒,拿来一坛子给我。”
项籍还是在前一个问题上逗留:“将军行得端做得正,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说的真话就是真!”
“行行行,真的行了吧。赶紧把酒给我。”安晟伸手要。
项籍叫虞姬,虞姬从马车里伸出来一个头,露出一半酥肩,面色潮红:“将军――”
项籍:“把酒给我一坛。”扭头看见安晟又在笑,真恼了,“笑什么?!”
“啊?没什么,想起来其他的事了。”安晟正色,“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明白的。都经历过这个时期,需要知道什么经验可以找我。”开玩笑,安晟上半辈子虽然全是自己右手君解决问题,但是片子看了十个g好么。
虞姬钻进去之后又钻出来,两只手捧着一个大坛子,丫鬟贴心地停了车让她下来。虞姬下来之后一步三摇,弱柳扶风地朝项籍走了过来,走到马边然后把手举高要把酒坛子递给项籍。
项籍刚伸手去接,没想到虞姬一松手,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酒坛子落到了地上,乌骓被吓了一跳,转个身往旁边一踢,直接把虞姬给踹飞了。
安晟没有预料到事情是这样戏剧性的发展经过,愣在马上,桃花马上过去看自己的男票,用头顶顶乌骓――亲爱的你没事吧?
乌骓也温柔地顶顶桃花――亲爱的我只是被吓了一下,没有大碍,不要担心了。
然后两匹马开始并排耳鬓厮磨,丝毫不顾及背上的主人因为两马的亲密也变得距离很亲密。
项籍也愣住了,右手还保持着接酒的动作,安晟推推他:“你不下去看看?”
被踢飞的虞姬衣服凌乱,肚子的部位有一个大大的马蹄印,头发上沾了泥土和草沫,在路边的草丛中艰难抬头伸手:“将军――”希望项籍能来就自己。
项籍这才反应过来,跳下马来,没有顾及虞姬,而是蹲在地上拾起坛子碎片一一查看,然后勃然大怒:“最后一坛了!竟然给将军砸了!”
“噗――”安晟忍不住了,虽然虞姬似乎总和自己过不去,但是似乎和她还有项籍在一起的时候就能特别欢乐。
“你自己去找老师解释,我可做不来。”安晟乐不可支。
项籍愤怒,一扭头怒视路边的虞姬。虞姬看见项籍注意到自己了,也没有留心他的神色,直接虚弱地一闭眼:“将军――妾身快要不行了――”
“你给我好好喘着气!”项籍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把虞姬提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她,“跟将军走。”
虞姬心里大喜,脸上还是一片虚弱:“是,将军……”
项籍看虞姬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扔回马车里,冲小丫鬟吼:“进去一个看着点!马车走快点!”然后跨坐上乌骓,狠狠地一夹马肚子,“走!”
乌骓惨叫一声,撒开四蹄往前飞奔,桃花赶紧跟上去,带得安晟猛往后一仰脖,差点扭断。虞姬的马车也不敢怠慢,尽量跟在后边。
范增看到安晟回来,伸手要酒:“酒!”
“被砸了。”安晟想起来刚刚的场景还是忍俊不禁,“小鸡自己来和你解释。”
项籍也不是自己说,从马车里把兀自摆出一副较弱模样等项籍来安慰的虞姬拎出来:“她砸的。”
虞姬本来以为项籍要来带自己去看郎中,没想到一睁眼看到了一个面色不善的老头子,往后一缩。
范增眯眼:“你砸坏了老头子的酒?!”
“将军救命――”虞姬高呼,转身想要躲到项籍身后,但是项籍已经早早地跑到安晟身后,努力把自己藏得看不到。
“臭小子,你说怎么办?”范增嘴里呼出来的气把胡子吹起来,上下浮动,很有节奏。
“呃……”怎么这种难办的事情要交给我,安晟扶额,“老师,那是您的酒。”
“对,我的酒。”范增终于坐直,“再去给老头子拿来一壶。”
“只……只有一壶了……”虞姬小小声。
“拿过来啊。”范增叉腰,一脸凶恶。
“砸完……砸完之前就只有一壶了嘤嘤嘤嘤……”虞姬被吓着了,跑去找项籍,把他从安晟背后拖了出来,扑到项籍怀里,把头埋在胸口,两只手环着腰,“将军……”
项籍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但是又很讨厌女人哭,伸手在虞姬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别哭了,等到城里了,将军陪你去买点啊。”
虞姬哭着点头,抱得更紧了。
项籍看安晟,安晟连连摆手――自己的夫人自己哄。范增被虞姬嘤嘤得心烦,做手势让项籍赶紧搞定。
项籍没法,只好佯作发火:“别哭了!要不然自己去买!”
听到这句话,虞姬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冲项籍撒娇:“将军,妾身肚子疼……”
项籍无奈:“去找郎中看看。”然后扶着虞姬走了。
安晟也转身走了,寻找自己的小分队去,听到背后范增幽幽地说:“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啊……”
心里一凉,知道喻指的是项籍,但是虞姬现在只是小打小闹,真正作战的时候并没有对项籍造成困扰,顶多也就是平时和自己拌拌嘴,抢一下项籍,自己当然可以在平常时间让给她。而项籍在作战的时候也没有心心念念着虞姬,至少现在自己对他的提醒还会被听取。女人总是想把自己的男人拴在身边,这一点,安晟很理解。
但是,如果超过了限度,斩草是一定要除根的。
第34章 分队前行
亢父不过是个小县城,项梁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占领了整座城市,项籍这个时候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手里提着方天画戟。
“你干嘛去?”安晟叫人。
“打仗去!”项籍头也不回。
“晚了!”安晟用两个字成功地让项籍回头,“都打完了你才来。”
项籍只好返回,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戟杆没入地面足足有十五公分,愤愤地说:“都是将军被缠着了,要不然肯定早来。”
安晟试了试,发现自己拔不出来,就放弃了:“虞姬缠你的?如果不是现在有人打,我肯定会揍你一顿。”
“你敢?!”项籍轻轻松松拔出方天画戟,拿在手里。
“你看我敢不敢。”安晟冷冷的,走开。如果将来项梁不在了,项籍是项氏集团的最高领导人,安晟绝对做得出来任何事。
项籍看着安晟的背影思考了一下,觉得安晟应该有这个胆子,掂着方天画戟赶上去:“你敢。”
“嗯。”安晟点头,“知道就好,你是将军。”
项籍深吸一口气:“对,我是将军。”
“要以身作则。”安晟边走边说,还有空闲时间和迎面走来的士兵们打招呼。
“好,以身作则。”项籍鹦鹉学舌。
项梁乘胜继续西进,会同齐国的田荣合兵援救被秦兵所困的东阿。
安晟留在亢父帮着城民料理一下被打坏的房子,帮着项籍笼络人心。那这个时候的项籍在做些什么呢?躲在城墙角落停着的虞姬的马车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安晟帮一群小孩子做风筝,被他们拉着出城去找竹子,结果就看到虞姬的马车在城墙下停着,而项籍的方天画戟就靠在墙上,黑色的戟在土黄色的城墙很是扎眼,于是走过去听墙角。
小孩子们也跟着安晟蹑手蹑脚地过去,蹲在安晟旁边偷偷地听。
可是听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安晟觉得虞姬应该是不在马车里,就冲小孩儿们比了个“嘘”,自己走过去看。
刚把帘子掀开一角,背对着门口的项籍就发现了,扭头凶狠地问:“谁?!”
“我。”安晟笑眯眯地爬上马车,“虞姬又不在,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项籍警惕地把手里拿的东西藏到自己身后:“没,没干嘛。”
“心虚说话才结巴。”安晟眯着眼睛看项籍,“东西拿出来。”
“不拿!”项籍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塞,自己也不住地往马车角落里退,“将军的东西,不给你!”
安晟越发觉得项籍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了,膝盖着地,两手支撑,往项籍的方向爬过去,然后猛扑到他身上,手往项籍背后摸:“看看又不少块肉!”
项籍左扭右扭就是不给他,两个人扭打到一起。
项籍就急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裤裆里,然后用双手抵抗安晟的攻势。
安晟邪魅一笑,直接伸手照着项籍裤裆里那个长条形的物体抓过去,一抓一个准:“还说不让我看,我自己拿,看看到底是什……”
安晟的声音突然停住,动作也不再变化,瞪着项籍的眼睛越来越大。因为他感觉自己手里抓的那个东西不仅有温度,而且还慢慢起了变化,慢慢变大,然后变硬……
安晟咽了下口水,马上松开手,把刚刚抓着东西的那只手藏在自己身后,满脸尴尬,紧张地咬嘴唇。
项籍自己命根子被人抓到手里都没紧张,这个时候看到安晟的反应觉得好玩了,右臂直起上身,坏笑:“不是要看吗?将军大方,给你看。”
安晟想见鬼了一样上下扫视项籍:“谁要看,就跟我没有一样。”
“真的不要看,将军的比较大。”项籍坐起来一把扑到安晟,把他压在自己身下。
安晟此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同时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颊腾地一下马上变红:“你你你――”
“将军怎么了?”项籍仍是一脸坏笑,凑近安晟的脸,距离只剩一公分,然后鼻尖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