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能搭上窗沿,甚至还能掰开一点儿窗缝。
图书室的窗户并不大,但钻过去一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贺堇回忆自己刚才路过看到的这扇窗外的景象。
是灌木和草丛。
跳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事。
他回过头,看见傅容介在试过图书室和其他房间连通的门也紧锁着无法打开后,同样盯上了窗。
贺堇拿着网球拍又顺着刚刚掰开的窗缝将窗推得更开了一点。
这种老旧的窗积攒了数年的尘灰,滑轨滞涩,推开要费很大的力。
窗外黑云密布,暗的几乎像是晚上。
屋外赫然一阵风声夹杂落叶簌簌声东卷西撞。
紧接着就是雨点重重砸下的声音。
滑轨被浇湿,一用力,窗户骤然被推到了底。
斜倾的雨直灌而入。
贺堇仓促躲到一边,网球拍随之啪嗒落地,砸出清脆的声响。
傅容介循声跑出被书架遮挡的角落,就看到贺堇躲在书架侧边,雨水从他耳后顺着脖颈流入卫衣领口。
袖口也是湿的,神色是有点措手不及的张皇。
贺堇注意到他的视线,甩了甩胳膊上顺流而下的水珠,“我没事。”
好在这阵雨似乎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减了浩荡声势,淅淅沥沥地下。
贺堇抬头看了眼窗外,伸手接过傅容介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后颈,“继续吧我们,这里晚上应该挺冷的,总不能在这住一晚。”
他放下手,弯起眸,“就是现在跳窗出去,得滚一身泥了。”
傅容介看着他像是亮着泓清泉的眼睛,喉头忽然有些痒。
他不大自在地偏开了视线,几乎没有思考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如果真被困在这,你可以给我讲一晚数学题。”
等贺堇略微愕然地看向他,他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多怪,就又临时补了一句,“彭亮也说你题讲得很好很细。”
贺堇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沾着的水珠便落了下来,他重又笑起来,“还是出去说吧,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在这待一晚生病了怎么办?明天还是周日,万一我弟那个兔崽子明天不来开门,那不得在这饿死?”
说着话,贺堇已然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堆在一片长钢管里面的木质座椅。
他揉了揉手腕,抬步走过去,将钢管拨开,抽出木椅搬到了洇湿了一片的窗下。
傅容介摁了下拇指指节,蹙眉,“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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