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一点苗头了,那个白南真的很会藏,因为贺堇说不想谈恋爱就一直只称兄道弟。大二下学期吧,有一回我去他们学校蹭课旁听,去得晚了,所以坐在教室最后排。”
梁泓说着,朝来搭讪的人摆了摆手,低头看了眼时间,踩着低跟的小皮鞋钻出了喧嚷的酒吧。
走到宽敞的道路上,他才继续方才的话。
那节课的女老师碰巧生了病,让自己同样教管理的老公代课。
男老师旁征博引,但耐不住教学方法枯燥,那节课真正在听的学生不超过半数。
距离下课十分钟的时间,教室内已经趴下了七八个人。
梁泓坐的位置正好能毫无阻碍地瞧见贺堇和他前座。
闲极无聊地发呆时,他看到贺堇伸出一只手臂贴着桌面,歪着脑袋挨靠在臂弯,另一只手垫在下颌处。
整个人姿态懒倦,显然是不想听了。
梁泓正准备拿手机,从桌子底下悄悄拍下他偷懒的证据,却在按下拍照键前忽地收了笑。
梁泓关了手机,静静旁观。
没当八卦看,却也没多重视。
他看到贺堇前座的男生,朝后靠住椅背,微微偏过头,露出眼镜片上反射的薄光。
那人曲起左手手臂,关节搭在贺堇的桌子上,顺沿着贺堇手臂伸展的方向牵住了他的掌心。
在指节即将交错着插入指缝时,贺堇猛然抖开,直起腰背,问他,“白南?”
“没睡着啊。”那人笑着转过头,“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没。”
贺堇将他推回去,中断了粘稠暧昧的氛围。
午后的暑气炎热,许多看到这一幕的人只顾着躁动不安,以为他们只是朋友玩笑,并没有人在意。
……
而今时隔几年,六月的暑气依旧熏蒸得厉害,枝头的叶片懒洋洋地打着卷儿。
暖风拂动时,掀起地面一小片散落的玉兰花瓣,花朵熟香便侵袭向鼻端。
好在云层遮蔽了过来,驱走了几分燥热。
篮球场边缘的铁丝网上贴着欢迎的横幅,红色喜庆又热闹。
“咱们说好了是篮球友谊赛啊,我这好久不打了才复健,傅总手下留情。”
邵经理将篮球在手上转了几圈,动作顺滑,没有半点滞涩。
傅容介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薄衫和宽松运动裤,和邵经理客套了几句,才从高助理手里接过水。
“真不用我上场吗?”高助理问。
原本参观完对方公司,对方提出来场篮球赛增进感情时,是定了他和贺堇老乔组队打。
但高助理实在不擅长运动,篮球会打,但打的稀烂,刚刚一紧张,热身时还扭到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