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桃红以至酒红的天空慢慢蜕成透着薄光的暗紫时,一众人已经在喧嚣不止的海浪声中,在路边的烧烤店里,吃完了黄昏退潮赶海时捕获的海产。
店家又搬上啤酒和烤串,说了几句热情的地方话。
“你少吃一点!”贺俞拍开兰琮伸向烤串的手,“说好谁赶海捞的少就得少吃,你就摸了两个青口贝!”
兰琮用手肘顶开他的胳膊,快准狠地拿回一串肉,“我认真找了!运气差又不会找能怎么办?我眼神又不好,说什么沙子上的呼吸孔,我压根一个没看见!”
而且凑热闹赶海的人不少,好几个高手拎着小篮子满载而归。
能给他这个淳朴的内地人留下什么好的?
他已经很努力了。
“不行,规则是怎样就怎样,你自己也答应过的!你就吃点花生米得了!”贺俞坚持道。
杨睦怕他们俩又掐起来,说:“我找的多,算兰琮吃我的那份。”
“你不能篡改规则!”贺俞不同意,“要是都这样,那刚刚比了半天有什么意义?”
他才是真正低头认真找了半天,兰琮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得叫游手好闲!
“你看着我!”兰琮放下串,突然道。
“干嘛?”
“是不是很好看?”兰琮摆弄了一下头发,眨了眨妩媚如丝的眼。
“?”
这是什么问法。
“我就问,我能不能靠这张脸吃饭?!”兰琮问得铿锵有力。
“唔……”
贺俞正被问得发懵,还在犹豫时,杨睦突然推开他的脑袋,“别看了。”
“他惯用这招。”杨睦拿了根鱿鱼串堵上贺俞的嘴。
“……啊?”贺俞不明所以。
“竞选主席时,他就在台上厚颜无耻地说了这句话。”杨睦说。
“然后竞选成功了。”
“……”
对自己的长相非常有自知之明且十分骄傲的兰琮抬头挺胸,“那又怎样?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贺堇在旁边撑着桌子笑了半天,连忙打住他们,“不吵这个。都是为我压惊来的,所以我请客,随便吃。”
本来兰琮几人安排了别的活动,因为他落了水,才留下来陪他。
他回去冲过澡,换了套干爽的棉质衣服,现在吹着海风惬意地眯着眸子,早把下午的事抛之脑后。
贺俞不满意,“既然是给你压惊,那当然我们请!”
傅容介看了他一眼,“吃的我刚刚已经付过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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