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先检查的。
贺堇收起相机,跨步快走。
傅容介见他过来,拧上瓶盖从靠着的坚硬山壁旁直起身,“怎么了?”
“伤呢?”贺堇敛着眉,问。
傅容介愣了一瞬,翻转过擦红了的手臂递给他,“没什么事。”
又问:“心疼了?”
贺堇握住他的手腕,盯着那处,没说话。
如果换成贺俞破皮,他得教训一顿下次别那么莽撞,再给喷点云南白药。
但傅容介受伤,他既不舍得教训,也没有带云南白药。
“你不疼?”他问。
傅容介淡淡摇头,“擦了点皮而已。”
“那就行。”贺堇放开他的手。
学弟应该有分寸。
他心疼也没用。
“我再跑两趟就回去了。”傅容介看着他道。
“嗯。”贺堇浅浅地应。
为了方便一起下山,贺堇特意同其他人一起去了赛道终点等。
这一段路骑行不过几分钟,徒步下山却花了不少时间。
贺堇等在终点的硕大遮阳伞下,和旁观的人一起见证骑手抵达终点的那一刻。
他并没有等多久,看到傅容介出现在视野尽头时,那一段路恰好落差极大。
他听到一旁有人说,刚刚就有骑手在那里摔了。
与地面不过两点的接触面积,使这种运动极具可能性。
半空滑行而过的人与车在烈阳下投落浓黑的阴影,像是某种没有羽翼的巨物急速掠过,以林木为冠、白云为饰。
落地时震荡起片地的扬尘。
刹那,耳边响起欢呼,以迎接勇士。
矫捷的黑影长驱而至,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
贺堇看着傅容介摘下头盔抱在怀中朝自己走来。
身后慢几秒赶到的张元下了车,朝终点的人笑着说:“还行吧,用时很短了这次。”
贺堇趁着两旁的人被吸引去问用时的功夫,极快地在傅容介唇上亲了一下,“很厉害刚刚。”
那么陡的道,是恐高的人站上去就会害怕的程度。
贺堇方才心也揪紧了一瞬,直到人安然无恙地落地才松了口气。
傅容介追着他的唇又亲了亲。
他额间渗着汗,眼睫都是湿润的,因为喘气而显得声线不稳,呼吸炽热,“一会儿我们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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