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堇弯唇,回亲了一口,“你别说,我爸穿得相当正式,一早起来拾掇,真跟要去谈合作一样。”
所以其实,大家都很紧张。
不光他们俩。
傅容介眉眼点缀着笑意,“那希望合作顺利。”
“合作顺利。”贺堇翘着唇角,重复他的话。
合作进展出乎意料的顺遂,双方达成一致并面带喜意。
只可惜不管是资本家还是打工人,春节假期都颇为短暂。
双方家长还没能多沟通几次,贺堇两人即将要返回工作岗位。
离开临淮的前一天,贺堇和傅容介约好了去游戏厅。
贺堇原本以为自己早已脱离幼稚,起码不会和学弟在五颜六色的游戏里为了争名次争得头破血流。
但事实上,人一旦沉浸于某样事物,尤其身边还是无论如何不会走开的人时,就会变得格外肆无忌惮。
贺堇不大记得自己为了压学弟一头多投了多少币。
他通常会在学弟拿到奖品或者取得前几的游戏名次时,先夸一顿,再上手打败他。
哪怕投篮也要先一步进框。
最后一轮比下来,贺堇保持优胜。
他兴味盎然地侧转身,曲起手臂朝傅容介做了个架枪射击的动作。
当他睁开眯起的右眼,就见傅容介十分配合地后退半步,捂住心口,仿佛真中了弹,眼眸里却笑意浓深。
贺堇觉得这有点犯规。
他稍稍偏开了脸,好让热度降一降。
回家的时候,贺堇拎着纸袋——装着画的纸袋。
他们方才在游戏厅附近的小画室里互相给对方画像。
他的水平惨不忍睹,好在学弟的还能看。
贺堇甚至想带回帝都装裱起来。
傅容介正开着门。
——他们回了学弟的家。
回程时天空落了雪,一小朵一小朵,轻慢又温柔。
贺堇在门外拍掉了衣袖上的雪,探着脑袋往屋里看,“阿姨不在吗?”
“不在。”傅容介帮他拎过画放到一边,“她和朋友约好了喝茶看话剧,要很晚才回来。”
傅容介引他进了屋。
屋内开了地暖,融融暖意扑面而来。
贺堇环视了半圈,在找豆包。
他眼角忽地一痒,抬起眸,才发觉傅容介在帮他掸落睫毛上的细雪。
屋内温度高,指腹刚一碰触到,雪粒就登时化成了水,洇湿了眉眼,衬的眼眸清亮。
“贺堇。”傅容介情难自禁地唤他,贴近了吻住他带着凉意的唇。
热度攀升,豆包摇着尾巴跑出来绕着人转时,贺堇也没办法分神去看。
他们不知不觉里,搂抱着进了卧室。
贺堇逐渐有些喘不过气,不得不将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