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灵游侠点了点头，几个优雅的跳跃，再次消失在洞穴深处的阴影里。

“话说这些牛头人骷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打扫着战场，兰斯洛一边向卡拉林问道，“不是说恶魔死后，尸骨会以远超凡物的速度风化消失么？它们怎么会有骨架留下，形成骷髅呢？”

“因为牛头人并不是恶魔啊。”卡拉林耸了耸肩，扭头对一旁的爱洛提希雅问道，“关于深渊第600层的领主巴菲门特，你知道多少？”

“它是角魔之王，也有人称它兽嚎主君，统治着那个只有牛头人能记住每一条道路的无尽迷宫。”魅魔圣武士耸了耸肩，“巴菲门特憎恨一切文明，妄图让所有生物都回归那种原始的野兽状态。它对利用魅魔来帮它实现目标没多大兴趣，大部分魅魔也不喜欢它鼓吹的那种‘兽’性。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嗯，和我了解的情况也差不多。”卡拉林点了点头，拾起了一个牛头人骷髅的头骨在手中端详，“牛头人正是角魔之王创造的生物，而且有很多迹象显示巴菲门特和苍夜有一种类似同盟的关系，所以这里有牛头人的尸体并不奇怪。最早的牛头人并不是在深渊中诞生的，而是主物质位面那些崇拜角魔之主的邪教徒转化而来。”

“崇拜一个恶魔？我没听错吧？”布鲁托抱着一柄长柄斩首斧走了过来，将收缴的武器扔到了一起，“什么样的傻瓜会去崇拜一个深渊领主？”

“有罪恶的地方，就有腐化的土壤。”卡拉林耸了耸肩，“摩拉丁在创造矮人的同时，也赋予了你们天生的善良倾向。而我们人类的造物主，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却没有给我们对善恶的偏好。和其他善良种族的相比，人类的道德观非常复杂，通常还与社会结构相结合……”

“嗯嗯嗯，那些我都知道，但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会有人去崇拜那个巴菲门特……”

“当一个农民因为无法支付地租，而被领主夺走他的妻女？或是某人仅仅因为少缴了一些税款，就遭受了断肢的刑罚？”学者有意无意的瞟了兰斯洛一眼，“国王和贵族是魔鬼们喜爱的腐蚀对象，而恶魔则听到了处境悲惨的贫民们的哭喊。恶魔们鼓吹杀戮和复仇，为绝望之人提供黑暗的力量，并确保目标不会仅仅在干掉仇人后就停下来。”

“你看我干什么，我的父亲就是个乡下的小贵族，而且对领民向来很好……”

兰斯洛有些心虚的答道，实际上他小时候根本没有关心过这些问题，食物总是会准时出现在饭桌上。他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你刚才提到说，牛头人是人类转化而来的？”

“没错。角魔之主的邪教徒们会戴着象征动物的面具，走入一个预先布置好的迷宫。他们在迷宫中杀戮野兽，生食动物的血肉，释放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当他们将自己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彻底抛弃，这通常包括杀死并吞食另一个邪教徒，一个牛头人就此诞生了。”

“这听起来也太邪恶了。”矮人摇着头走开，“愚蠢的人类……”

兰斯洛和卡拉林没有反驳，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我又回来啦。”阿克席安轻松的声音从他刚才离开的地方响起，“你们不会相信前面有怎么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