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这个妹妹，她美丽，自信，强大，以及……狂热。”卡摩恩地下了头，让自己的表情完全隐藏在阴影里，“她进来，杀死我的母亲，然后离开。我……”

“不用再说了。”兰斯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要复仇么？”

“复仇？”卡摩恩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你指的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刚才已经被你干掉了。”

“呃…”兰斯洛一下被噎住了，这个展开他是真的没想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卡摩恩笑了笑，“我应该感谢你，因为我自己肯定下不了手，她毕竟是我的血亲。也许我应该为凶手终于死了感到高兴，但我很清楚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将卓尔社会塑造成这样的罗丝。我的妹妹不过是这场悲剧中的一个普通角色罢了，而蜘蛛神后就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相同的戏码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奖励那些让她感到满意的演员，而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女神的真相。”

“深刻啊。”矮人拍着自己的巴掌，“我觉得你悟了。”

兰斯洛晃了晃脑袋，这个故事比他预期的还要糟糕。这和恶魔的邪恶完全不同——恶魔们总是想要破坏和杀戮，从别人的痛苦和折磨中获得快乐，同时痛恨一切规则和秩序。而卓尔精灵们的邪恶行径似乎都是出于对利益和权势的追求，同时罗丝巧妙的将取悦自己与这两者建立了因果关系。

“所以一共有三名卓尔女祭司，对吧？”人类骑士将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还有别的比较棘手的家伙么？”

“应该没有了。”卡摩恩摇了摇头，“黑暗精灵偶尔会在罗丝的授意下与一些强大的恶魔达成临时盟约，但我怀疑她们是否能在苍夜的地盘上找到合适的对象。”

“假设她们能找到。”兰斯洛摩挲着下巴，“大概会是什么层级的恶魔？”

“一个迷诱魔。”卡摩恩把握十足的说道，“这种贪婪而又狡猾的恶魔是卓尔主母们最喜欢的合作对象，它们强大，又不至于太过疯狂，只要确保双方都有利可图，合作总是非常顺利。”

“我知道了。”兰斯洛点点头，略微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咱们有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