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看着行将就木的人这样难受，这种场景总会让他想到临死之前的母亲。

季冬生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他虽然没有同情心，但想要让乔梦星开心起来的欲望还是很强的。他用手拂过老人的腿，效果立竿见影，老人的表情立刻舒展起来了。

他低下头，思考着人类为何会因为帮助别人而感到快乐。

乔梦星发现了季冬生的小动作，刚才还有些糟心，现在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着了。

渡鸦是非常善于学习的生物，或许季冬生正在尝试着学习人类的情感。

就在这时，胡天龙站到了电视机的前面，显然已经发现了目标。

电视闪了闪，在没人去摸遥控器的情况下，自己亮了起来。

略显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电视上，电视在不断的跳着台，跳着跳着，就停在了一档晚间普法节目上。

电视里正在模拟丈夫家暴妻子的场景，看得人触目惊心。

过了一会儿，频道又换了，换成了拳击赛，选手左一拳右一拳的攻击着对手，在把蓝方彻底击溃后，电视一下子就黑屏了。

乔梦星思考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屋子里的老奶奶就是早上进了王主任办公室的其中之一，那么她肯定不止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

可死者为什么要找上她呢?她和其他老人有什么不同吗?

对了，这位老人可以说话!

三层大部分老人都身患重病，要么是老年痴呆，但这位老人好像是下半身瘫痪，但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而且还能流利的和人交谈。

所以死者是想借这位老人的口去转述什么吗?

她走了，继续追。胡一峰跟着跑掉的赤狐，再次回到了走廊。

胡天龙将众人引向了女厕，胡一峰无视停止使用的牌子，拧开把手就往女厕所里冲。

就在他刚进入厕所的瞬间，属于老年人的啜泣便响起了。

乔梦星跟着进去，发现迎面面对的就是厕所里的大镜子，镜子里幽光闪闪，一个满头银丝的背影站在了里面，肩膀一抖一抖，显然是在哭。

老人家，您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帮您。胡一峰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亲和起来，但似乎毫无用处。

镜子里的老人缓缓转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她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层松弛的皮肤，让人很害怕下一秒就会整层掉下来。

她黑黢黢的眼眶涌着血泪，稍微一张嘴，就能看见里面专属于老年人的细长牙齿，因为牙床都已经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