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欺负到我郑寒光的头上那还得了!我真不知道游息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回来看电视!
到了‘案发现场’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游息把这群小脑残们打得很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虚弱地哼哼,一看到我拉着游息又折回来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爬起来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鬼叫:“郑寒光来啦!快跑啊!”
我这才发现我的担心有够多余,游息连我都能欺负,对付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还不是捏死只蚂蚁的事儿么。况且,郑寒光可是从小生活在一群退伍特种兵间长大的食肉小白兔。
“你又拉我来干什么,那个电视剧今晚上大结局。”游息压根没察觉到我心底的怒气,还在心心念念着他的偶像剧。
得得得,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挥挥手,跟他一起回家,路上闲聊道:“你打架咋那么费时间,以后打架照着对方胯/下一脚,一招秒杀。”
“为什么?”他很天真地问我。
“因为疼呀,像这样!”我这个人形容起什么事来就喜欢比划比划,所以我飞起一脚照着游息的胯/下就踢了过去。
然后我就懵了。
“……”游息面不改色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缩回脚,还想说他是不是不疼,结果刚要开口游息就慢慢走到一边,扶着墙,一手捂着被我踢到的地方蹲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觉得游息一定会掐死我,我的脑内小剧场甚至已经开始放走马灯画面了。
果不其然,静了一会游息估计是缓过劲儿来了,他在黑暗里慢慢抬起头,眸子像野兽那样泛着森然寒光,冲我咬牙切齿道:“我要掐死你!”
我顿时五雷轰顶,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回到家游息将我摁在沙发上一通臭揍,我拿着抱枕使劲砸他,一开始还是两人在闹腾,后边估计他被我砸急了,大吼道:“再打!我就发神经病了!”
“擦!你哪天没发神经病!”我最后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砸在他被我蹂躏得犹如被绿巨人强暴过似的头发上。
他现在的样子特滑稽,一脸正经,头发却跟鸡窝似的,衣衫凌乱,鼻梁上还被我贴了个创可贴。我刚要哈哈大笑他就扑了过来,估计是真被我惹急了,脸黑得跟一什么似的,抓住我的双手就桎梏在上方欺身压住我,然后自然而然的他挑起我的下巴与我接吻。
切,小样儿,你以为老子怕你啊!我莫名的觉得兴奋,第一次回吻他。
之前都是我任他予取予求,他也没想到我今天有反映,便放开了我的手。我搂住他的脖颈,沉溺在他这一刻化不开的温柔里。
良久,游息放我喘口气,趴在我脑袋上方幽幽说:“快到交/配季了。”
我被他压在身下听完就直哆嗦,连忙推开他站到一边,嚷道:“您跟我说什么呀,我又不是母的,你滚海里找母人鱼去。”
游息趴沙发上拿眼直横我,我心说你尽管横,有本事你丫把眼珠子给我横出来。
开玩笑,平时接个吻就算了,还真把老子当女的使了不成!
不对不对,我太把游息当个人看了,似乎忘记他是条人鱼,他就算再怎么没智商,凭着动物本能也不能跟我交/配的嘛,啊哈哈,老子又不会生小鱼。
到时候就把他赶回海里找别的人鱼自行交尾算了。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跟游息目前的关系了,我不爱他,他肯定也不爱我,但是很奇怪,我们俩每天就是会抱在一起睡觉、接吻,但是却没有爱情的维系。就连睡一张床上都是因为我觉得抱着他睡觉就跟旁边躺一冰块似的,大热天的特爽。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吧。我顿时忧愁了。
清早还没醒来就听见敲门声,我果断将游息踹下床去开门,自己则继续睡。
一分钟后游息就回来了,毫不客气地将我拽下来,“小光,有人找你。”
我不爽地摸着磕得生疼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客厅里站着一个很清秀的男生,他拘束地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听见我的脚步声后就像受到惊吓的小鹿那样忽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有点胆怯。
我就郁闷了,我长得是有多恐怖。
“你是郑寒光吗?”没等我说话他就先开口了,像个女生一样绞着手指,声音细得犹如猫叫。
“对,你是谁啊?”我抓抓自己的头发。
“我叫孟北音。”他小声的自我介绍,不知道在怕什么,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来租房子的……那个、我在网站上看到你的帖子……”
他的目光很安静,也很空洞。
我总算明白过来――前两天我在本市人才网上发了个房屋出租的帖子,打算把楼下都租出去,这货是来租房子的。我住的这栋房子有点略奢侈,上下三层,我住二楼,三楼是三间客房,楼下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
开学后我就要奔进高三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了,基本算是什么时间打工了,而且家里又有游息这个好吃懒做的生物,想着不能坐吃山空,我决定利用资源把楼下租出去,这样每个月也算有点生活来源。
“你自己吗?”我请他坐下,去拿了听可乐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孟北音拘束地将两手放在膝盖上,看着自己的脚尖点了点头。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可能要小那么一两岁,脸上稚气未退。我心里琢磨要是叫游息出来,往他身边一放,那敢情好,拍张照片下来就能去参加小一小零的比赛了。
“你自己住的话会吃亏的哦,毕竟空间那么大我不可能把价格压得很低,而且水电要平摊……你要不要找人合租?”我这个人还是良心未泯,瞅着对方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也下不去手摧残他。
结果人家倒好,直接把背上的双肩包甩在茶几上,然后认真地说:“这些,可以够我住多久?”
他背包里是成捆的粉色钞票,整整一包,我被吓了惨,一时说不出话来,孟北音的眼眶在我的沉默中迅速红起来,他站起身颤抖着声音说:“求你让我住在这里。”
我当时心里就一想法:我操,碰上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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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幕
生活朝着一个越来越简单的节奏蔓延着,一个暑假过去了,我家多了两个人。哦,应该说的一个人加一条鱼。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觉得孟北音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个娇惯的少爷。他特别有礼貌,有很乖巧的作息时间,开学后我发现他居然和我一个学校,不过比我低一个年级。
慢慢熟络后他偶尔会到二楼跟我们一起吃饭,有时候早上他起得早会出去买早餐,每次都会多买两份送到二楼。
于是游息又多了一种可以吐槽的食物。
记得第一次孟北音买了早餐到二楼跟我们一起吃的时候,游息就夹着一个小笼包震惊地说:“这完全就是[哔――]一样的玩意居然也能吃!为什么人类的食物不是跟[哔――]一样,就是跟[哔――]差不多?”(哔――那里是什么我就不说了,太恶心了。)
然后孟北音的表情就跟生吞了一腐烂好几天的咸鱼一样,惨不忍睹。
“你别理他,他这里――有点问题。”我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孟北音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小口咬着包子,没说话,后来他就再也没有买过包子了。
这天晚自习结束,我刚出教室就看到了像只忧伤的绵羊似的孟北音,“你不是早下课了吗?”我问他,不知道大晚上的他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等你一起回去。”他眨眨眼睛,借着灯光,我好像看到他的睫毛湿漉漉的。
他看起来很不正常,走在我身边也不说话,低垂着头,偶尔会左右看看,注意到我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后又马上追上来。
今晚闷热得很,在教室泡了一天我脑子都要炸了。出了校门到路边的快餐店买了肉丸子汤打包,然后对身边的孟北音说:“等下上来吃宵夜吧?”
肉丸子汤是游息要吃的,我上次回去晚了饿得胃疼,就在路边买了份回家吃,当然,这份可爱的肉丸子也没躲过游息的摧残,他给它起了个很匪夷所思的外号后试着尝了一口,然后就要求我每天都带一份回家。这贱人。
孟北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频频往后看,脚步虚浮,好像后面有恶鬼追他一样。于是我回过头,空荡荡的大街上,我们身后只有一个染着黄头发走路玩手机的青年,还有就是两排光线昏黄的路灯。
我疑惑地看了看比我矮15公分的孟北音,皱起了眉毛,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之间变得神经兮兮,脸色苍白得快赶上游息了。
“寒光,那个、你先回去吧……”快到家的时候孟北音忽然顿住脚步,声音急促道。
我听得出他嗓音里的颤抖,转过头来,我看不见他的脸――这条路上有盏路灯上次被游息一脚给踹断了,我当时立马撒丫子拉着他就窜――他陷进一团黑暗里,可能在哭,我就郁闷了,刚要问他原因我就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灯光下,那个染黄色头发的人还在。
这让我马上警惕起来――这附近的住户我差不多都混了个脸熟,但从来没见过他,我怀疑他从我们刚出校门就在跟踪。
我冷冷地注视着那个人,他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抬头跟我对视了一会儿后便移开了视线。
“那个人你认识吗?”我指指他,“他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四下静悄悄的,我又故意大声说话,让两个人都听见我的声音。
“北音,你在这儿啊。”那人一听立马笑着小跑过来。我心说去你大爷的,丫真会装孙子,跟了这么久现在才认出来?鬼才信!
“寒光,寒光你快走吧,你快走!”这个时候孟北音几乎是哭着推搡着我,那眼泪哗哗的,把我吓了一跳。
这一什么情况啊!我困惑的时候忽然想起孟北音当时来租房子的情景,心说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他的哥哥之类的家属,来逮他回去了。
人家家事我哪有资格管,当即我就不再多说了,打算回去,但是那个人似乎不太愿意让我走,因为我看到他手里明晃晃的匕首了。像一束尖锐的光芒似的,猛地戳进我的眼里。
“喂!你他妈有病啊!”我立刻大吼一声把孟北音拽了过来,转身一腿扫过去,踢掉对方的匕首,然后抓住他的领口一脚将他踹出两米外。我怒不可遏道:“他不就是离家出走么!至于捅刀子么!你们家人脑子有问题吧!”
那人擦着下巴爬起来,目光阴冷地盯着我,不过对我来说一点震慑效果都没有,跟游息那藏着冰片似的目光比,我都觉得这货其实在温柔的凝望我(……)。
“我不认识他。寒光,你小心……他是想杀我。”孟北音在旁边急得直掉眼泪。
我立刻充满警戒地倒退一米,没空去想其中缘由,架好战斗姿势全神贯注盯着他,脚下丁字步稳稳当当,以便重心可以随时切换。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孟北音慢慢由嚅嗫变成大声地痛哭。
那人的眼里也有泪水,他吼道:“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你然后也说对不起行不行!”
孟北音被他吼得没了声音,我被眼前的变化搞糊涂了,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转。
“你们认识啊?”我刚说完那人就飞快举起匕首扑向孟北音,我一看那样子是来真的了,马上反应过来冲上去一记手刀敲在他侧颈,然后弹中他的麻筋,匕首再次掉落,他捂着手臂整张脸都痛得扭曲在一起。
我心说这下手也不重啊,咋就疼成这样了。
“有话好好说,怎么还打打杀杀的。”我心虚地在一边劝,这话音还没落地我身边就刮过一阵冷风,游息白冽的影子倏然闪过,他下手更重,直接将那人踹得滚了好几米后就晕了过去。
孟北音在旁边哭得要断了气似的,“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游息看也没看他,皱着眉目光来回扫我上下三路,冷冷道:“你受伤没?我帮他咬死他。”
说着他就转身冲那人走,我立刻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拉着他,“您说您跑出来添什么乱啊!万一真错手打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孟北音,也没说什么,叫游息把那人先扛回家再说,搁大街上也不是个事儿啊。一开始游息还不乐意,特傲娇地说了句:“黄头发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听就乐了,结结实实拍了他一巴掌:“瞅你那德行,好像自己是什么好人似的。”
然后他转过脸,表情特牛掰:“是好鱼。”
我:“……”
孟北音:“?”
回家后我总算实在孟北音的哭哭啼啼中听了个大概。
他并不是离家出走,父亲原本跟人家合伙做生意,但是前段时间卷款潜逃了,合作人立刻报了警,但是这种案子一般破不了,合作人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后来虽被救起但是一直陷入昏迷中。不久后孟北音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短信:最好把你爸爸藏身的地方告诉我,不然我就杀了